夏岚回过身来,明丽可爱地打趣,“班长你这笑,好良家妇女哦!”
女生们又笑作团。
回到班上果然更乱如沸锅,起哄人浪打浪似往祝余身边涌,又笑又闹动手动脚,直到梁阁和方杳安来才消停下来。直撑到走完方阵,校长演讲宣布运动会开始,七彩壮丽礼炮鸣响,人群中爆发出欢声,队伍散开。
祝余任务结束,功成身退,从七手八脚拽着他起哄要合影人群中挣开,踏着那双不合脚高跟鞋匆匆往休息室去,梁阁随着他。
他路上走得脚下生风,还不时怀疑周围人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和腹诽他怪异装束,这种臆想中耻辱让他如芒在背。
校运会在赶在五前,四月底天将燥未燥,风都软绵绵,像蓬松蒲公英。
女生们向艾山强行征用校篮休息室,运动会当天大早就开始行动,另来七八个女生帮忙化妆。
祝余被她们拢在中间热火朝天地摆弄打扮,嘻嘻笑笑,刷子粉扑眼线笔在他脸上你方唱罢登场。他又烦闷又羞耻,颇为生无可恋,忽然想起梁阁来,女孩子们眼见他瞬间面颊蒸红得几乎要盖过腮红去,眉目低垂,“给……给画好看点。”
夏岚正塌着腰对着镜子刷睫毛膏,听就笑,女生们都笑。
夏岚穿着明黄色唐制衫裙回身看他,他被围在小凳上局促地坐着,并着腿,倒显得比女孩们还端庄些,穿着她们在网上瞎淘来大码旗袍,岔开得中规中矩,只露小腿,石青色料子,腰侧缀着些针脚毛糙红花绿叶,这廉价艳俗东西,眼神扫过他脸庞,稍怔,继续塌着腰刷睫毛膏,“这贪心不足,还要多好看?”
好在体育馆离运动场并不远,分多钟脚程,可这短短段路还走得不太平。
林荫道上有老师带着孩子玩球,不过三岁样子,柔软充气皮球骨碌滚到祝余脚边,小娃娃被教得很有礼貌,奶声奶气地喊他姐姐,让他帮忙捡球。见他不动作,小孩子黑眼珠瞅着,又懵懂紧张地问他,“可以吗,姐姐?”
等到终于进到校篮休息室,祝余脚趾痛极,活像硬穿灰姑娘水晶鞋恶毒继姐。他又羞又躁,进去就扶着铁皮柜抬起脚解鞋上系扣,小腿翘起来,舒展体态带着种无意识妩媚,动作却男孩气地粗蛮,三两下蹬掉鞋子,光脚踩着地上,搂起校服就往里间去。
假发已经松垮,三四绺凌乱地被汗黏在雪白后颈,他回头冲梁阁说,“换衣服,你等下,马
每年校运会都很热闹,毕竟人多就足够热火朝天,进行曲放更是激奋。
整装完毕,女生们手挽手往运动场去,嬉笑着在说三班玩得大,方阵是五个男穿水手裙跳《新宝岛》,女装赛道竞争激烈,还好们班长温柔美丽。
夏岚无意偏着头往斜后方瞥眼,祝余外面套件春季校服和简希正并排走着,拘谨地隐在花丛那侧,有搭没搭地说话。他高那次盛名女装,夏岚没这近距离地亲眼见过,这回倒看得挺真切,祝余不妨神对上她视线,温温和和地朝她笑笑。
夏岚蓦地回想起上学期在综合楼下面他那个锋芒毕露笑来,又艳又狠,像噙着层薄而锋利刀光,“别这笑。”
祝余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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