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胃,他五脏六腑都被饥饿侵袭。
他小时候就这样,很能吃,总是怎吃也吃不饱,他妈还带他去医院看过。
后来他长大,看到书上说“食欲是最低级欲望”,相对而言,食欲最容易获取也最容易满足。祝余也困惑,难道缺爱吗?明明他是独生子。
吃完饭出来时,晚霞将褪去,早月像枚淡淡吻痕。
他们慢慢沿着路散步,亮起路灯周围飞着些很小萤虫,梁阁问他,“为什不开心?”
祝余低下头闷声说,“不,已经在车上。”
梁阁挂电话,旁边机位陶颍探头过来,“T3怎开?”
“,bao力吧,要走。”
公交上人不太多,司机没开空调,燥热而晒人,祝余靠窗坐着,额头倚在玻璃上,街景和行人不断掠过,到附中那段路绿植明显茂密许多,打开窗户闻得到校园散出来广玉兰浓郁清幽香气。
广播女声清甜地念附中站到,他久梦乍回似起身,慌忙跑到门那去,车停稳门打开来,梁阁就立在门外,看见他时眉梢夷悦又痞气地挑下。
料地提起上次在S市遇见他,又问他去S市做什?
祝余没想到他那次认出自己,但还是应声,“参加征文比赛复赛。”
叶连召又问他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S市,祝余含糊地说,暑假期间S市有个文学论坛,他是学校文学社社长,可能有机会去听。
又交谈几句,叶连召时不时会看他,饭没吃多少,不好吃太多也不敢吃太多,他拒绝叶连召送他回去。
他茫然地站在街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今天是他爸忌日,家里没有人。
祝余已经不那饿,他刚才真好饿,饿得发冷,他时常觉得自己不健康,心理上,不知道是环境使然,还是缺乏正向引导——痛苦焦虑时候他会想自虐,缺爱时候他会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他觉得冷。
祝余仰头望着路灯周围萦绕小虫,无意识地喃喃,“好想藏进贝壳里。”
他说完自己都怔住,没头没尾得可笑,事实上,每次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他都会幻想自己正藏在个深海贝壳中,那让他觉得安全,从小时候和父母分房睡起。
梁阁停下来,倾下身轻轻地抱住他,好像在笑,他说,“你是珍珠吗?”
祝余不期然被他圈
祝余和他对上眼神瞬间,眼眶蓦地热胀起来,还没下车,他失力般朝梁阁倾过去,不管不顾得有些大胆,放纵地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吸间盈满梁阁身上干净气息,他闭着眼,几乎想就这样睡过去。
他迟迟不下去,公交司机摁两下铃,又出声催促,他仍然没动。
梁阁只好直接把人搂下来。
他极少这样大胆,梁阁低下身看他,“怎?”
祝余在他怀里闷好久,只讷讷地说,“好饿。”
分明刚吃过饭,就觉得好饿,饿得难受。
梁阁正在附中机房刷NOI模拟赛,距离NOI只有十来天,电话里祝余顿会儿才地问,“梁阁,你忙吗?不是……”又改口道,“你在干什?”
“不忙,在……”梁阁手指从键盘上挪开,目光移到机房窗外广玉兰树,“看风景。”
“那过来找你好吗?”
“去找你,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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