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简希说,“感觉霍青山长大,应该要是你这个样子,你那时候挺像。”她想想,补充说,“假笑时候。”
她很难描述这种感觉,相似又不那相似,或许就是斯文,温和,爱笑吧,但本质区别很大,那时候祝余内里是阴沉自闭,霍青山是温柔沉静。
但众所周知,霍青山长成个过度外向傻瓜。
他们在坡下侯半个多小时,看到霍青山背着简希下来。
“你腿刚好,上山是不是很疼?”
简希站在拱门下,她腿上夹板已经取下来,但仍不太灵敏,不知道怎上山来,脸上汗还没熄,嘴唇枯白,神情很淡,看着霍青山,“能说话吗?”
霍青山喉头滚下,坐立难安,像个做错事小孩子。
简希说,“过来。”
霍青山低着头过去,梁阁拦住他,手伸到他眼前,“给。”
是把覆盆子,清洗过,颗颗都红而饱满,霍青山怔怔望着他。
疯,“四点多就敲钟做早课,六点就吃早饭,这谁受得住?祝观音他能起得来?”
梁阁麻木地说,“他天五顿呢,早饭哪能落下。”
寺庙其实就三顿饭,但祝余爱吃也能吃,霍青山时常会额外给他做夜宵或点心。
艾山完全无法理解,“这早上吃饭嘴里能有味吗?再说庙里能有什好吃,肉都没有。听祝观音喉咙都哑,是不念经念啊?”
吃早斋时候,艾山和祝余吃得头都没抬起来,满口夸赞,“霍青山真行啊,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人家就算在庙里,现在也是敲钟小领队,斋房掌勺,诵经组长,这就是能力,你说是吧祝观音?这烧素鹅做,真烧鹅都没这好吃!”
简希并不乐意被背样子,似乎伏上去只是为哄他开心,“谁让你跑这来?”
霍青山欢欣又得意样子,“没事,背你下去,哥哥有187。”
“你比爸爸矮截。”
“对不起嘛。”
简希看到他们,愈加不自在,“行,下来吧,自己走。”
“只有这个。”梁阁说,“剩下你用爱糊弄下吧。”
简希和霍青山去个比寺庙地势更高些亭子,祝余才问梁阁,“覆盆子有什用吗?”
“不知道。”梁阁蹙眉思忖,说,“好像要万颗草莓。”
祝余完全听不懂,但他想起简希住院时,他去看她,不知道说到什,他略微有些赧然,“你直对很好,刚认识就对很好。”
无关梁阁,在和梁阁有关之前,简希就已经对他表现出相当大善意。
祝余点头,“嗯嗯。”
梁阁吃完碗面已经停筷,本就还没睡醒,被念早上经更加头昏脑涨,困倦地拄着脸看着祝余娴熟地把面和配菜卷成大团,戳在筷尖上,口吃进嘴里,突然说,“嘴看着也不小,怎晚上那费劲?”
艾山呛得惊天动地,根面差点从鼻子里出来。
霍青山似乎铁心不走,成天小狗似跟在他那个小师叔祖后头。祝余十分怵这个小师叔祖,不止因为那眼,而且这小师叔祖身边时常跟着个特别高大大个子,比艾山还高,简直是个怒目金刚。
他都要以为霍青山真就留在这,第五天中午,艾山连夜打游戏正在补觉,祝余出来时,霍青山正杵在寮房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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