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阁拽着后领子又直接掼回椅子上,梁阁手撑在他椅背,俯下身,双眼睛黑瞋瞋地压向他,“报啊。”
梁阁劲太大,摄影师扔在椅子上被摔得后背片麻,还在挣动着起身,活像个翻壳王八。
梁阁径直从摄影师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像杀鳖时用铁钉钉住鳖脑袋样,右手按在他挣动不休额头,面容解锁,按几下贴在他耳边。梁阁居高临下地睇着他,声线彻底沉下去,阴翳又烦躁,他说,“让你报。”
等林爱贞谢各位老师和领导,又嘱咐祝余和梁阁快些回去上课,匆匆往校外去,领导和老师们开导几句也散开,梁阁正转身要出教学楼往校外去。
祝余拦在他面前,于情于理他都该说,“谢谢。”
摄影师大声否认,“不可能!”
梁阁走到祝余面前,把水递给他,没有说话。
祝余对上他黑瞋瞋眼沼,指尖隔着纸杯触到点点热温,心里雪崩似哗啦作响,他知道绝对不是梁阁放。
梁阁等他接过去,才慢条斯理地偏头去看摄影师,“为什不可能?也去过礼堂。”
摄影师却斩钉截铁,“就是假,你撒谎!”
泥好时候。
摄影师也似乎回过味来,他指着祝余,“别以为这事就这完,你说你没拿,那相机长腿跑你包里去?”
不期然地,梁阁说,“放。”
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又是辜剑率先问,“你放?你为什放他包里?”
梁阁却自顾自走到办公室饮水机那,拿纸杯接杯热水,小心地端给林爱贞,“阿姨喝水。”
他神色苍白,那失意又那落寞,像风吹下都要碎掉,只双眼睛忐忑又乌亮地把人瞅着。
下课铃响,是第八节课,学生们鱼贯地涌出走廊。
梁阁又次无波无澜地从他身侧过去,错身而过瞬间,指尖仿佛无意地勾他小指下,皮肤短暂而清晰摩擦,祝余心微微动,听到他说,“嗯。”
“那报警。”梁阁走到摄影师跟前来,没什情绪,“现在就报,看是他因为偷窃罪进去,还是你因为诬告陷害罪进去,你来报。”
梁阁个子太高,比摄影师高大半个头,摄影师几乎被笼罩在他阴影里,摄影师虚得又坐回到椅子上,叫嚣着说,“干嘛啊,逼啊?”
梁阁动不动地立在他面前,像个煞神,阴寒渗人。
摄影师喉结滚动几下,眼珠乱转,“你别以为不敢报啊!”
他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想逃似灵活地从梁阁身侧钻过去。
从林爱贞进来起,两方就开始争执,都忘接杯水给她。
林爱贞怔怔,双手接过去,“谢谢。”
梁阁这才应声,“看他拿着拍照,以为那是他。”
合情合理,似乎很说得通。
他说完又往饮水机那去,抽出纸杯又重新接杯,水声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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