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打开教室门就跑,玩命地跑,他路跑走廊声控灯路亮,冷风刮着他脸过去,他听到傅骧跟着追出来声音。
他路跑到楼梯口,楼梯间灯坏,昏暗中,楼梯上正有人拾级而上,影影绰绰,祝余仓惶间跑下楼时正撞到那人身上——是那个问路笑眯眯男人,是傅骧同伙。
祝余瞬间恐惧得汗毛都竖起来,走廊上传来傅骧渐近脚步声,怎办?大叫会不会有人听见,清泉周末有没有守校老师?
他在这种恐惧中忽然想起高寒假,梁阁和他连麦打游戏,“如果你害怕,就
“不要虎鲸。”祝余说,“要回家,要高考。”
傅骧非常看不上高考。
甚至说,他觉得上学本就是件极端愚蠢事,要不是因为祝余,他绝不可能去学校当什高中生。
祝余也无非是长久地被环境和阶层影响,以为高考是登天梯子,高考也确实是穷人纵身跃,可跃完又怎样呢?还不是在社会中成为只庸碌繁忙工蚁。
这切都是秩序,秩序都是人定,傅骧讨厌按照别人秩序做事,他想做什就做什。
绝对不行。
祝余踉跄着起身,他扶住身侧墙面,悄悄往后退,眼睛阴黑地瞪着傅骧,“你就这喜欢?”
傅骧脸上笑意顷刻消失殆尽,“谁他妈喜欢你?!”
“你不喜欢,你非要带上干什?”
祝余看着他,带着些早知如此鄙薄,“你就是喜欢。”他说,“不承认吗?”
讨嫌,你能不能闭嘴。”
傅骧手插在裤袋里,在他旁边墙上不以为意地蹬脚,“就这,你抡下,然后你就跑。”
这是清泉。
祝余才发现这是清泉,傅骧为什带他来清泉?
傅骧半蹲下去,专注地盯着那扇墙面看半晌,似乎有些遗憾,“这儿沾好多血,居然被粉刷掉。”
他才不要做工蚁,就算是上等工蚁。
傅骧要做鸟,做风,做祝余虎鲸。
他漂亮凤眼在黑暗中阴恻恻地睇着祝余,黑得发亮,“你真很蠢,叛徒。”
他叫祝余叛徒。
祝余抬起手触到教室后黑板挂着板擦,握在手里,然后狠狠朝着傅骧脸掷过去,板擦命中傅骧鼻梁。
“你算什东西,你也配?”
祝余还有些不稳地眩晕,他死死咬住舌尖保持清醒,“去哪你都跟着,你去哪都想把带着,没不行还是非不可啊?”
傅骧似乎烦不胜烦,切齿般朝他低喝道,“谁他妈想管你,你把狗还给啊!”
祝余根本不知道他发什疯,他甚至不知道傅骧养过狗。
傅骧烦躁地闭下眼,脚蹬翻课椅,他看祝余还在不断后退,又是阵烦闷,“你搞什?都说要做你虎鲸。”
又站起身来,“算。走吧,你想去哪,先去东南亚怎样?”
他在这把人丢,他就要在这把人带走。
东南亚?
傅骧站在祝余身前,低下头,祝余被他拢在阴影里,他笑起来,愉悦地,眼睛狭长,“们得赶紧,因为把你那个什叔叔撞得半死不活,他们家估计正到处找呢。”
祝余时间惊恐到极点,他算计傅骧和叶连召时候,丝毫没意料到还会有这出,傅骧竟然要带着他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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