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冷静补充让敖戈霎时背身冷汗,立时伏拜:“主公,末将知错。”
“不是在刁难你?”顾烈笑问。
敖戈满面通红,求饶道:“主公莫在取笑,是错。主公是为好,提点。”
顾烈笑骂:“还不滚出去。明日早,要看到写好镇蜀策,不准找谋士代笔,你自己写!”
敖戈咚咚咚磕头,溜烟跑。
“姜扬和说那多,你听不进去,你是头驴!让你镇守蜀州,是保住大楚西南不失,你以为是不用你?蜀人脊梁骨有多硬,昨日场仗你是还没尝出来?要是没狄其野,咱们已经死在这,还谈什大楚!”
顾烈句反问正中敖戈心中隐忧,接着又用“咱们”对应狄其野,言语间将敖戈当作自己人,而狄其野还是外人。
敖戈听得顺心顺耳,看向顾烈眼神越发热切,忙叫:“主公!”
顾烈没让他说话,继续道:“你还当是主公?你个大将军,帐下不是没有幕僚参谋,下令让你守蜀,你回去既不动脑又不问计,到面前答不出话来,还有脸找借口摆委屈?”
敖戈讪讪笑,不敢接话。
敖戈单膝跪于帅帐之中,面上既有惭愧,也有不服。
方才顾烈把敖戈找来,说议事结束也有会儿,让你留着镇守蜀州,你有眉目没有啊?
敖戈支支吾吾,勉强答出来几句不出错片汤话,别说提纲契领,就连守城最基本要点都答不对,顾烈听得恨铁不成钢,怒骂糊涂。
敖戈不服。
本来他个带兵打仗将军,又不是文臣,刚定下来要他守蜀州,没两个时辰就问他要眉目,他去哪儿找眉目?
敖戈走,顾烈着人搬来未看文书密报,事无巨细道道看过去,日渐西斜,纸上大部分都标红批,懒得管都被他丢进竹筐里,等他看完,自有专人搬去给姜扬。
燕朝自恃正统,背着,bao君冤杀楚王恶名,越发将楚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动辄就要发封罪状来骂顾烈狼子野心,妄图篡夺天下。这些罪状言辞激烈,文采斐然,个脏字儿不用就能骂遍顾烈祖宗十八代,顺势还能把,bao君先帝地给洗。
这回罪状是特地用上好杭绸装裱送来,活脱脱是努
“蜀州难守,”顾烈忽然沉下声来,“可不止是蜀人难驯。”
他说半句留半句,敖戈赶紧想:“风族会攻蜀?”
顾烈不说他对,也不说他不对:“不论风族想攻雍、秦还是蜀,他都定会派人在西州蜀州交界频繁扰边,你猜为何?”
敖戈顺着顾烈思路,斟酌再三,才答:“因为风族已经占据西州,扰边对他们来说不费力气,同时可以迷惑北燕,掩盖他们真正想攻打目标。”
“你漏点,万蜀州防守不利,他们扰边找到突破口,就可以立刻集结西州骑兵攻打蜀州。风族来侵,蜀人必然顺势而起,瞬息便是内忧外患之局。敖戈,你觉得你镇不镇得住?”
顾烈抬手支毛笔丢中他额头,毛笔啪嗒往地上掉,黑色墨迹在敖戈额上溅开,“还狡辩。”
敖戈把脑袋耷拉下去不说话。
“敖戈,你当刁难你?”顾烈撑出冷笑喝骂,“是怕你把小命丢在蜀州!”
这话听得敖戈心中惊,抬头去看顾烈。
顾烈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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