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姜延和狄其野态度也发生改变。他不再理所当然地对他们撒娇,变得相当客气,甚至于有时候,他像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狄其野倒是不介意,依然是日日去太医院看他。
姜延却也随着牧廉沉默同沉默。
牧廉态度和个性改变,令姜延想起
狄其野翻白眼,抽手走人。
*
姜延更倾向于稳妥方案,维持原样,因为害怕失去牧廉。而牧廉更倾向于冒险方案,清除余毒,因为害怕失去姜延。
最终,牧廉右御史职责暂时被手下左右督副御史担着,住进太医院,由张老给他结合药浴与针灸清毒。
余毒要清,不仅得下猛药,还得快,否则万蔓延,更是不好。张老预计,假如顺利话,月足矣。
“有理,你当然说不过,”狄其野嘚瑟道。
“嗯,”顾烈想起狄其野当年傻乎乎事前警告,附和着笑讽他,“你还记仇。”
给人掳去,害得在荒山野谷住十年,这种仇都不记,亏他好意思说记仇。
狄其野想假装没听见。
但他想起件事来,不免开口道:“说到记仇。你也许该多陪着顾昭?”
牧廉,他变成韦碧臣性子,甚至更坏,他学会隐藏自己想法,暗中作乱。这也是你说概率。”
狄其野却道:“确。”
“可那又如何?”
“你不会放任个韦碧臣那样人站在大楚朝堂上。不会认个韦碧臣那样徒弟。”
“他们自己做出选择,自己承担。人总要为自己选择负责。”
第天治疗得放血,套针灸药浴下来,狄其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总觉得牧廉人都瘦圈。
姜延毕竟还是锦衣近卫指挥使,但他尽量每日必到,夜里也被顾烈开恩可以留宿宫中,陪着牧廉治病。
狄其野也空时间陪着徒弟,对于这点,顾烈虽没反对,但毕竟不是太高兴,借机在他身上留好些牙_印。
半个月过,治疗顺利,牧廉变化是肉眼可见。
他少很多迷蒙孩子气举止,整个人都沉默起来,更多时候是在思考,而不是喋喋不休地拉着狄其野说话。
昨夜顾昭望向戏台和姜扬那眼,狄其野恰好转弯,看个正着。
顾烈惊讶,问:“昭儿怎?”
“他太维护你,担忧他对姜扬生芥蒂。”狄其野认真地说,“不是说顾昭不对,毕竟你是他唯亲人,在意你,想维护你,都是人之常情。但他这样敏锐,恐怕还是害怕失去,心有不安。”
顾烈微微颔首,在心里记下。
片刻后,顾烈又笑笑,捏着狄其野手说:“唯亲人?这不是还有个慈母?”
狄其野说很平静,却隐约又有那种令顾烈觉得抓不住感觉,忍不住反手紧握住他手。
明明狄其野回答消弭顾烈潜在担忧,可顾烈还是忍不住问:“他是你徒弟?”
狄其野回答得理所当然:“他也曾经是高望徒弟,他现在是徒弟,还是大楚右御史,姜延爱人。最后结局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选择。”
“他选择继续认这个师父,认你这个君主,这是最好结果。他选择继承高望遗志,们不得不杀他,这是最坏结果。”
顾烈摇头笑笑:“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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