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先前那个牧廉,”牧廉刻意地强调,“他会为你不顾名声任意妄为,不会。他会为你当朝给你父亲难堪,不会。”
他已经不会不要自尊地去爱姜延,他懂得考虑自己
牧廉在后园坐着,今日难得黄昏时就理完事,趁天还亮着,他拿着把大剪刀,在对着大块棉布剪来剪去,不知在做什。
棉布上多出个人形影子,牧廉抬起头,眯着眼看到逆着光姜延。
牧廉手顿,垂眸看着棉布说:“以为,你不会来。”
姜延在他坐石凳边蹲下,柔声道:“来迟。”
“你……想好?”牧廉盯着棉布上用石灰画出白线,努力延着线剪得直直,没有去看姜延。
姜延走在路上,额头血口使得他十分引人注意。
此时正是百姓回家吃夜饭时候,过往路人形色匆匆,但看到姜延,都好奇地看着。
他们不知这个长相邪帅小哥到底惹什事,小声议论起来,都觉得该不会是他胡乱勾引良家女儿,被姑娘父兄打顿?
有些人消息灵通,立刻反驳说这是锦衣近卫指挥使大人,就是那个断袖,听说他把重病右御史大人抛弃,没想到右御史大人病能好。
百姓们唏嘘不已,啧啧,说到底还是个负心汉呐。
排。
姜扬乐乐呵呵地跟颜法古嘚瑟,说自己和陛下还挺心有灵犀。
把颜法古听得直叹气,怎陛下和自己就没有心有灵犀,什时候他想去钦天监,陛下能不看折子就给批?
实在是怕颜法古算命技术,姜扬装作沉吟半晌,才无比慈祥地说:“做你春秋大梦。”
饱受打击颜法古怏怏地往工部去。
“想好。”
牧廉放开剪刀,低头去看姜延,瞬时愣:“你怎?”
话音刚落,牧廉皱眉猜测:“你又去姜府?你为什”
讲到这里,牧廉忽然想起姜延之前是想要回姜家,于是话说半,闭嘴不说。他哪有资格问。
于是牧廉沉默片刻,又问:“你真想好?”
莫名其妙变成负心汉姜延并不知道京城百姓头脑中丰富故事情节,他注意到路人猎奇目光,只是想着,原来牧廉先前,直在这样目光下生活吗?
感同身受和亲身经历,并不能等同。
姜延边想着,边向着定国侯府方向走去。
他不自觉地越走越快,他已经迟到许多天,所以不能再耽搁下去。
定国侯府门并不难进,虽然老管家见他,脸色并不好看,也许是看他额头血口可怜,到底没拦着他。
筹备赏花饮宴,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陛下面前露脸差事,祝北河自然是尽心尽力,姜扬和祝北河也是能帮则帮,确保既不奢侈铺张,又能够宾主尽欢。
*
姜延父亲本以为这下子能够让不孝大儿子回心转意,结果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场空,对着上门请罪姜延,他伸手就是两个巴掌,骂半天,还是气不过,直接把茶碗往姜延身上砸,让他滚出姜家再也不要回来。
姜延跪在地上,额头被茶碗划道血口,伏身拜,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前些日子父亲热情,确实让他升起回归姜家希望,但若是这种回家需要用娶妻生子来实现,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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