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微微颌首,露出点笑容:“儿子也看游戏直播,方便透露房间号吗?”
岁寒不小心被茶水烫到,抽张纸巾,边擦毛衣边说:“柠檬TV搜索Loser,就能找到。”
愣下,方医生问:“为什叫这个名字?”
“哦,是首歌。”岁寒说。
“偶尔吃药,情况稍微好点,能和他们沟通。可发病,就被抑郁情绪淹没,集中不精神,难受得没法说话,只想个人躺着。”
“身边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刺激到……不想让他们也这累。”
走进咨询室前,岁寒以为心理咨询师会对患者进行劝导,但整个过程中,方医生更多是在倾听。
这样也好。
那天正好是新历元旦,离开咨询室时,他看见路上灯火通明。禁止燃放烟花城市里,只有大厦侧面LED灯屏变换出焰火盛景。
周,Age才从老家回来。们开始都很担心,但他表现得像个没事人样,谁也不知道他关在房间里崩溃地哭,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要不是看见抽屉里药,们都不知道他个人去看医生。”
岁寒把沙发靠背往后调些,仰头看着咨询室天花板。
起初他去三甲医院心理门诊科咨询。医生初步诊断为抑郁状态,开盒草酸艾司西酞普兰,建议他去精神专科医院做全面检查。
后来在当地专科医院做完问卷、系列检查,拿到明显异常脑涨落分析报告,被确诊为抑郁症。
方医生送他出来,道别时很温柔地轻声说:“元旦快乐,不快乐也是可以。”
袁平野:“那件事以后,Age变得很自卑,最重要亲人生病过世,却什也做不,训练赛中频频出现失误,很可能在赛场上葬送全队胜利。看他这样,都忍不住想发火,可是Age已经连自己情绪都照顾不好……们不忍心再苛责他。”
顾朝低下头,喝口瓷杯里咖啡,其实连水面都没有碰到。
没有人出声,办公室内陷入压抑沉默。
“用半年时间,来接纳现在这个不够优秀自己。”岁寒捧着热茶嘬小口,慢慢地说“现在渐渐适应个人生活,半个月前签直播合同,每天播四个小时,够开销段时间。”
严重程度医生没有明说,通常情况下他们希望给患者好心理暗示。医生告诉他,抑郁症并不罕见,按医嘱吃药,定期复查,还是能够正常生活,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
袁平野:“Age能说会笑,也还能和们正常地聊天,如果不说,没人能看出来他生病。可是他吃药有定副作用,除食欲减退、嗜睡,偶尔还会腰背酸痛、手抖……那天训练赛,Age犯个严重失误,原本能完成击杀却被人反杀。”
“Age告诉,他原本想好套操作打不出来。”
为摆脱副作用影响,岁寒擅自停药,导致原本稍微得到控制病情急转直下,彻底爆发。
年前,他第次来到咨询室时,也是这样望着雪白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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