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洋轻软
声音传来，江恒远才从虚幻错觉中回神，低咳
声问：“什
？”
裴洋又重复
遍：“盐包。”说话同时，他视线指向江恒远身后水池。
江恒远顺着他目光回头望去，看到个白色印有英文塑料包装，躺在靠近门口大理石台面上。
他拿起来，看到“Salt”字样，递给裴洋。
“谢谢。”裴洋接过，撕开包装，往鱼缸里倒半左右。
他说着，将捞网长柄递到裴洋手中，侧身让出空间，与裴洋对换位置。
裴洋拧开水龙头，给迷你玻璃杯加水，然后娴熟地将鱼缸中几条小丑鱼快速挪到玻璃杯里。
江恒远看到橙白条纹小鱼在狭窄杯子里兜圈，莫名觉得可爱。
但他视线仍然无法停留在它们身上，总是不由自控地瞥向裴洋。
裴洋低着头，正在仔细清洗鱼缸。
江恒远这时才看向他，眉心仍然轻蹙着，“怎，为什突然道歉？”
“刚才……”裴洋不知道该怎说，只能含糊道，“
不是故意，你别介意。”
江恒远沉吟片刻，低声说：“没事。”
这之后，两人都有阵子没开口，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水房里空间本就局促有限，因为刚才短暂而又意外触碰，气氛忽而变得微妙起来。
住江恒远小臂，想拦住他动作。
这倒是很有效果。
他明显感觉到手指下肌肉紧绷起来，与之相随，江恒远动作也顿在半空。
意识到自己掌心正与他温热皮肤贴合，裴洋蓦地心跳加速。
但他还是鼓作气，稍稍用力，带动江恒远手，将那条差点儿倒霉小丑鱼重新放回鱼缸里。
要不是事先知道裴洋在做什，江恒远恐怕以为他是要煮鱼汤。
观摩会儿，江恒远自嘲地笑笑，闲聊说：“涨知识，之前从来没想过养鱼还需要加盐。所以这些小
细白指尖抵着玻璃，指肚轻轻压出个柔软平面，动作却丝不苟。
他双薄唇轻抿着，神情严肃，像是在对待件不得事情。
灯光洒下来，轻盈地落在裴洋头顶，在发旋周围渲染出细小光晕。
江恒远安静地注视着他，倾听流水冲刷在玻璃上声响，恍惚感受到种时光慢放温柔，仿佛繁忙工作日已经远去，而他们此刻，正身处于悠长假日当中。
“江总，麻烦把盐包递给。”
裴洋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雪地里冻太久人，突然接近温暖火源，很快就会感觉到刺痛。
他还不习惯和自己暗恋男人暧昧牵扯。
于是，他率先打破寂静，仿若无事地岔开话题。
“还是来吧。”他指指自己鱼缸，这样提议。
江恒远没有逞强，坦然道：“好，在旁边观摩学习。”
确认小鱼得救，裴洋刚才攒足那点儿勇气瞬间散个精光。
他立刻收手，趁江恒远不注意，悄悄背在身后，指尖还有点不受控制地轻轻发抖。
江恒远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刚才被裴洋触碰那小块皮肤上。随后不知想到什，很轻地皱皱眉头。
看到他这样反应，裴洋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被嫌弃。但这不能怪江恒远，因为确实是他唐突在先。
他退开半步，低着头开口：“抱歉，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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