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黑发散在颈边,回头艰难地看向萧桓,可
孟得安点点头:“殿下体恤难民,仁心善德。”
孟得安斟酌片刻,还是套近乎地关切句,笑呵呵道:“殿下,去年送去那多酒,不会是殿下都喝罢?”
萧桓云淡风轻地道:“为什不会?”
孟得安时噎住,黄豆眼瞪得像芸豆:“都、都……四百坛呐!您自个儿年喝完……合着每天得……”
萧桓垂眸道:“算清楚?”
要知道,整个江州,除丹霄宫人,几乎没人知道西亭王什样。
这也是缘于巧合,清宁府独有名酿“应笑”,贵在稀少,年只能产二百来坛。
整个大燕国乃至西域、南北疆、东海海外,再算上朝廷岁贡,所需远大于所产,年到头存不下几坛。
可前面整年里,清宁府当年出窖应笑,连带窖里存下来,满打满算四百坛,全被丹霄宫买走。
几十车名酒从这儿运到丹霄宫,便跟运送黄金没什区别,孟得安很是不放心,亲自带人押运送去。
你时候你也没这欠揍啊。”
孟得安又开始冒汗:“小侯爷,小王子,和气生财。”
林熠起身踱几步,对乌兰迦说:“先安心待着,你人不会在这里下手,就交给们吧。”
“好。”乌兰迦脸感动。
名仆从进来:“小侯爷,玉衡君让您去西厢院子趟。”
孟得安没想到西亭王竟有酗酒毛病,意识到自己逾矩,连连摆手:“下官失礼,殿下还是得……注意身体,小酌怡情,大……啊不不,殿下开心就好。”
“嗷——疼疼疼!萧桓!救命啊!”
林熠鬼哭狼嚎声音从旁边厢房传出来,太守府里惊起群飞鸟。
萧桓立刻大步过去推开房门,玉衡君手捂着耳朵手拈着针:“扎几针,至于!坚强点啊林小公子!”
林熠趴在床上,绯红衣衫半褪到腰际,肩头到后背被银针扎得和刺猬样。
丹霄宫是皇帝特赐予西亭王行宫,便如仙宫圣地般,外人不允许进去。
在外等候时,与旁边人闲聊,正聊到自己从前在瀛洲任职,与烈钧侯府有过些交情时,丹霄宫人把他召进去。
孟得安就这见到西亭王萧桓,战战兢兢凭着多年世俗打滚功底,陪萧桓聊会儿,多半是讲烈钧侯府事情。
他这人很知轻重,不用别人叮嘱,半个字儿也没跟人透露过西亭王事情,嘴巴牢靠无比,实乃可塑之才。
萧桓想想,道:“今天有点晚,明日和姿曜去北郊看看。”
林熠和萧桓过去,玉衡君已候在那里:“林小公子,昨天给您配药,药效太猛,眼下还得施针配合为佳。”
林熠便随玉衡君去旁边房间内施针。孟得安追出来,看看四下没别人,对萧桓恭恭敬敬礼:“殿下。”
萧桓示意他免礼,问道:“阴平郡来流灾民安置好?”
孟得安道:“是,勉勉强强在北郊圈地搭棚子,这两日又往别府郡分流小半,每日开仓施粥,青壮劳力雇去修堤坝,剩下就等历州那边来人交接,多数人还是要回乡种地。”
孟得安官职不算多高,谈不上有背景,官运近来更是不怎样,但很有贵人缘,不但跟烈钧侯攀得上关系,更识得西亭王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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