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冷不防愣,循着费令雪所指方向看去,才注意到道盘旋黑影。
他思索片刻,按照先前在鬼军大营时萧桓告诉他指令试试,那只海东青果真迅速降下来,最后缓缓收起宽大羽翼落在他旁边木栅上,凌厉警觉地打量四周。
“令雪兄怎知道?”林熠惊异道。
“柔然人训鹰方式不同,他们鹰不会久留,方才拦下巡营弓箭手,先来问问你。”费令雪笑道。
林熠走过去,海东青没有任何排斥,取下它带来东西,内有条窄长黑色锦缎带,另有封简信。
林熠耸耸肩:“旦摊上大事,便可见他谨慎有余,却未必有陛下胆魄。”
“右相于立琛去定远军中任监军,你们到时候见面,多照应他老人家些。”林熠笑嘻嘻道。
林斯鸿点大半兵马,当日便出发去西境附近,昭武军齐整有序随他离营,林熠遥遥目送,而后回营唤来管事人确认粮草与应事宜。
留守北大营将领中,不乏林熠相熟面孔,林熠正经做起事来实在雷厉风行,众人原本当他是个不懂事少年,今日改观,纷纷领命利落去办,未敢有耽误。
“侯爷,营外有人要见您。”名亲卫进来道,“说给您看这个就知道。”
“这回忙完,你还是当你侯爷,北大营有爹在,你做好更重要事。”林斯鸿抬手搂住儿子肩膀,指指远处迅速调动准备拔营出发队伍,“朝中万事不平,昭武军就日后拆东墙补西墙事就少不。”
定远军自顾不暇,永光帝借此再收轮兵权,雀符令归权于金陵朝中,定远军却始来不及过渡到新平衡中。
燕国西境和北境防线就跟八九岁小孩儿穿着前年衣裳样,遮肚子遮不住腚。
昭武军今日去两军防线之间最薄弱地方,来日难道还要去替定远军守着西大营不成?
永光帝不是昏君,但个人在无可比肩顶峰站着,总归会有不可撼动偏执,君王心里为天下人描画出那条路,通往是他们自己内心所向。
林熠心知是萧桓派来这只海东青以便他传送消息,北大营信鹰近日来几乎不够用,要给萧桓送消息只能附在战报起,确实不方
亲卫递上来串珠串,正是林熠先前救苏勒之后给他。
林熠接过看,想起来苏勒和乌伦珠勒姐弟,遣人送他们回去后再没听过他们消息,想必没遇上过什大麻烦。
林熠不知苏勒怎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多想,起身往营外去。
半路又被人拦下,费令雪快步过来,林熠从到就在忙碌,见到他便走去:“令雪兄。”
费令雪身素色单袍,气息有些喘:“林熠,那海东青是不是你?”
林熠自知劝不动,也叫不醒金陵繁华三千大梦,便由外域铁骑来敲响警钟,只愿这声足够响。
“放心吧,爹,先前筛出来那些人怕是按捺不住?”林熠转头问。
林斯鸿打量儿子,眼神欣慰,笑道:“倒没有,那批人很沉得住气,不过这走,也就该有动作。”
“昭武军已成人人觊觎大餐,萧放这是想夺,夺不来便要毁。”林熠道。
“那位景阳王本不是这做事。”林斯鸿并不担心,只是有些奇怪,“从前见他,谨慎但不怯懦,与陛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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