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们看到行人平安无缺回来,纷纷松口气,林熠简单安抚几句,将领们被萧桓漠然寒冽目光扫过,感觉帅帐内似乎要平敌起波澜,便又纷纷赶紧借故退下,叮嘱林熠好好休息。
帐内下子安静无比,没人来人往掩护,林熠抬眼看看萧桓,轻咳声,面对萧桓自从这回见面起就不散怒意,不由后退两步。
林熠担忧地看着费令雪,费令雪朝他安慰摇摇头:“他不能回去。”
曲楼兰已经死过次,更是在柔然当过将军,回到定远军中绝无生路。
既然隔着回生死,该怎选,还是要由他自己来定,费令雪不能逼他走。
林熠没有多说,对曲楼兰抱拳,转身上马。
萧桓来时只带三十手下,从见到林熠开始,他没再让林熠离开自己五步范围外,此刻在马背上也不例外。
和萧桓畅通无阻原路折返,天光已渐亮,草原上轮灿烂朝阳,萧桓侧脸被勾勒出分明轮廓,林熠犹有些恍惚,没想到萧桓会追到这里。
费令雪早在营中发生异动时就醒,身边少年与他肌肤相贴,眼睫轻闭,沉睡时极为乖巧,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甜美单纯脸。
费令雪穿好衣服,帐门缝隙透进来缕微光,细小尘埃漂浮着。
江悔披上衣袍,费令雪转过身看着他。
“你该回去。”江悔笑吟吟道,湛蓝眼睛映着费令雪面容。
苏勒送林熠他们离开军营,手下将领未有敢提异议,翡裕河潺潺流淌在乌珠穆沁草原上,骏马疾驰远去,天边再也望不见影子。
苏勒回到帐内,吩咐人清理残局,在座上饮杯酒:“他心有所属,你可知道?”
江悔点点头:“那人在遂州城时就与林熠同行……大汗要放弃他?”
“这种事谈不上放不放弃。”苏勒笑笑,“你会放弃阳光、雨水和自由?”
回到北大营,林熠事先安排周到,切有条不紊,萧桓显然也不关心北疆军务是否被耽搁,来就直奔林熠而去,不少人都还记得这位“江州阮氏”公子。
费令雪走过去,给他系好腰间袍带,整整衣襟,江悔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怕费令雪下刻改变主意推开自己。
他眼眶泛红,环住费令雪腰:“你还恨不恨?”
费令雪手顿顿,低头在他额间亲亲。
“恨。”
费令雪过来时候,林熠正看见曲楼兰,身暗色武袍,皮肤白得毫无血色,清瘦英俊,与当时鸾金楼药池内昏迷模样很像,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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