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姑娘很干净,很漂亮,看起来和她糖果样甜。
像是那扇小窗透进晨光,拂进来风。
“你叫什?”邵崇犹问。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小扇子般睫毛,笑着道:“莫离,出门在外,就叫莫离。”
她是第个这样对他人,没有看不起,接近他不是为欺负他,而是平常友好地跟他说话。
“咦,这地方怎住着人?”小姑娘扒在窄小窗户上朝里看,看见受伤坐在阴暗柴房邵崇犹。
邵崇犹抬眼看看她,本不想理会,却又觉得奇怪,这个华服锦衣漂亮小孩儿怎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他问。
“他们说以后就是这家大小姐,可才不是。”小姑娘眼睛天然带笑,灵气十足,她手脚利落,跳下柴垛,跑去柴房门口摆弄那道生锈大锁,“知道——你不是住在这里,是被关在这里!”
“别试,他们明天就会把放出去。”邵崇犹已经习惯,他满不在乎地低头看看腿上道深深伤口。
“那是个小姑娘,当时跟差不多岁数,六七岁,跟家人走散。衣着打扮都是富贵人家模样,被邵氏管家见着,带回去。”
邵崇犹神色有些犹豫,又像是茫然,似乎这件往事让他困惑,让他被长久地困住。
那时邵崇犹母亲病场,道士说收养个姑娘可以除晦气保命,这小女孩儿碰巧被捡回邵府,邵夫人就决定留下她。
可第二天,小女孩家中家仆在城中挨家挨户找,找到邵家时候,自然,全府上下都矢口否认。
邵夫人甚至十分关切地招待对方,说很多宽慰话。
小姑娘偷偷去厨房取水和点心给他,扒在小窗上,问很多问题,他耐心地回答。
两个失去自由小孩儿在破旧柴房窗户内外,却像最自由两只小鸟。
好景转瞬,傍晚,小姑娘被家丁找到。
“明天还来找
“为什关着你?”小姑娘确实打不开那锁,于是又跳上柴垛,她白皙精致小脸背着光,在柴房唯光源处努力试图看清邵崇犹,“你受伤,好多血。”
“他们讨厌。”邵崇犹把伤腿收收,可又想起自己眼角嘴角也有乌青,哪里藏得住,于是干脆不藏,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不会死。”
“也被关着——被关在你们家,他们不让出去,但是没有打。”小姑娘想想,从怀里拿出几颗糖,“你吃糖吧,吃就不疼。”
邵崇犹接住她抛来糖果,犹豫片刻,还是打开颗放进嘴里,他抬头看那小姑娘,感到陌生、新鲜,又有点愉快。
邵家没人喜欢他,没人对他好,上到邵夫人,下到仆从,谁都能对他呼来喝去,谁不痛快都能打他几下、踹他几脚。
邵氏在当地也算有头有脸人家,对方很是感激这番好意。
他们完全想不到,自己家中火急火燎寻找掌上明珠,就被眼前这个伪善邵夫人私自扣留在府中。
那小女孩儿很聪明,或许是小孩子天生敏锐,不过天时间,对邵家人已经戒备起来。
当时,六七岁邵崇犹刚被毒打顿关在柴房,小姑娘家中来人在前厅,邵家人便不让她去前院。
她假装乖巧,趁着看守人不注意,偷偷溜到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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