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大军此战不仅守住北疆,还连带着把西境防线漏洞填上,烈钧侯府后继有人,眼看林熠青出于蓝,不亚于林斯鸿。
各方力量斡旋下,林家势头之盛,已经到朝臣不敢来结交,反倒要跃跃欲试、群起攻之地步。
“是不是觉得当坏人有瘾?”林熠开玩笑说,“没办法,若太乖,很多事不好办——何况树欲静而风不止,旦入朝,就算不得罪人,也总有人会盯上。”
功名利禄滚滚人世,处处是鹰鹫般眼。
“你要怎做、怎选,都是好。”萧桓道,“只是记得,如今与从前不同,凡事还有在。”
萧桓静静听着,心里诸多思绪流淌。
林熠前世请命把自己发配到北疆去,再回朝,面对就是水忌讳目光。
因着“不义”、“屠城”等诸多恶名,同辈门阀世家年轻人也不敢与他来往,见他都自觉地让开三尺,当然,林熠也不在乎。
而今林熠切重新开始,身份尊贵,得永光帝厚爱,首次出征便带功凯旋,即便近来多有不利传言,只要足够低调乖顺,他仍完全可以做个人见人爱乖顺侯爷,不必招致如此极端目光。
毕竟几个月前,他在朝中还没有任何敌人。
两人顺着金陵城中安静街巷路回宫,这带多为钟鸣鼎食大户人家宅邸,院墙高大,精致小楼檐角雕楔隐隐可见。转出去便是条平坦少人长街,路走去就到皇宫门下,没有街市之内繁华喧嚣。
萧桓把战马缰绳递给等在巷外鬼军亲卫,便与林熠散着步,玄色将军袍衣襟金线暗绣纹被晚霞盛光映得若隐若现,衬着面具和露出下颌、温润嘴唇。
“听说你这阵子没怎出宫?”萧桓声音清朗,如金玉之质。
林熠心里莫名舒坦,看来他离开金陵几日,对自己仍是时时关注。
“是啊,去北疆之前,得罪不少世子少爷,如今若有人叫出去聚,桌上半是朋友半是仇人,场面精彩,应付起来怪麻烦。”
林熠鼻
可林熠显然选择另条路——与前世殊途同归路。
如今他在永光帝跟前是忠勇可信新锐,在朝中则颇有些不驯,是个锋芒扎手硬骨头。
朝臣也渐渐明白林熠立场,除当今陛下,这位烈钧侯谁也不真正放在眼里,心情好就对你客气,看不顺眼,管你是两朝元老还是登科新秀,统统怼回去也不在话下。
简言之,如今林熠面对敌人,比前世那个不择手段“不义侯”少不太多。
实际上,这并非他脾性所致,绝大部分是缘于他这柄新刃出鞘。
萧桓对此也清楚,林熠与同辈少年人相处时,与在朝中完全不同,恣意狂放,完全随性子来。
金陵城纨绔圈子里,林熠是争议颇多个,恨他人咬牙切齿,与他玩得来,则极为欣赏他。
林熠语气不怎在意,萧桓侧头看看他,抬手摘去他玉冠上片细叶:“入朝后便是这样,你可觉得辛苦?”
林熠步子轻缓,轻轻握握身旁萧桓手指。
“如今朝中诸公看待,可谓毁誉参半,世家子女与往来也得看风向,就算不那做,今日面对情形也是样。”林熠漫不经心地道,“旁人念好,或者恨,其实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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