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笑着对顾啸杭道:“还记得小时候第回见你,寒冬腊月,和封逸明在武场上练拳脚练得满身臭汗,武服领子都是歪,你穿着身整整齐齐锦缎衣袍,皮草绲边斗篷,活脱脱玉雕样,俩看
“这回可要多谢你们送去粮草。”林熠对顾啸杭和封逸明道,“不然北大营得多喝个月稀米汤,眼睛都得喝绿。”
军需告急时,顾啸杭和谈山都出手相帮,封逸明家中也出力,几方却都做得很低调。
“也是思忖许久,朝中局势复杂,就怕这批粮草给你添麻烦。”顾啸杭身薄锻袍子,何时都坐得端正,可见家教之严格,不像林熠和封逸明跷腿斜倚,做派恣意,怎自在怎来。
封逸明蹙眉道:“对,这阵子有些不好听说法,据说朝中也有人针对你……”
“无妨,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熠摆摆手,又对顾啸杭道,“你以北域百家商贾之名送去粮草,自是挑不出毛病。”
林熠这趟从北疆回来,金陵已经入夏,顾家在金陵城宅子十分讲究,厅堂回廊下凉爽,入院内,暑气散去三分。
封逸明百无聊赖地在树下乘凉,打磨匕首,身白衣映得丹凤眼神采飞扬,见林熠,十分喜悦地上前,拉着他上下打量:“你这仗打得出名。”
林熠回来就在宫中,基本没出来过,顾啸杭和封逸明也总有事,三人这段日子头回聚。
顾啸杭原本在屋内跟管家商量事情,闻声大步出来,脸上写满担心,把林熠从头到脚端详遍,目光钉在他肩膀:“是不是伤?”
封逸明倒吸口气:“你这人真是,不会武功,看伤倒是绝,这严肃做什,上战场哪有不受伤,他这不是好好。”
顾氏族中有人为官,同时生意由做得大,麾下漕运规模不可小觑,这行本就颇多避忌,官商之间界限旦模糊,是很危险。为避免落人口实,顾氏行事贯谨慎。
顾家给北大营送粮,是实实在在义举没错,但若被当成顾家和烈钧侯府之间私交,难免扯上“过从甚密”之嫌。
“能帮你平平安安打完仗就好,其他都不重要。”顾啸杭依旧有些放不下心,“北疆事都听说,你实在是……”
“从小到大,年里至少有两个月在北大营,也不算第回见战场,无需这后怕。”林熠宽慰他。
封逸明枕着手臂倚在竹榻上,笑起来露出酒涡:“转眼,你们个入朝出征,个就要接手生意成家立业,回去后也闲不下来,时间真是眨眼就过。”
顾啸杭从小认识他们,封逸明和林熠习武多年,身上大大小小总受伤,顾啸杭因此练就好眼力,哪里伤着,看他们细微动作变化就知道。
“没事,肩后被砍刀,已经好得差不多。”林熠笑笑,“你哪天不做生意,改行当大夫也不错。”
医者望闻问切,顾啸杭可谓牢牢把握“望”精髓,无师自通。
顾啸杭看他大方承认反倒放下心,倒是封逸明,听这话脸拧起来:“还真被砍?伤口深不深,可别留下毛病。”
林熠哭笑不得,只好把当时伤口几寸长几寸深交代清楚,仆从端来冰过瓜果点心,三人便在树下插科打诨胡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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