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则耐心告诉他,孤不过是换个地方就寝,御史台管不那宽。
每晚同榻而眠,林熠总爱往他怀里钻,有时闹着不睡觉,萧桓便覆上去吻他,探进他衣袍,撩得他起火,最后总是怕弄疼林熠,只是用手解决,林熠压抑着轻哼声音就像某种小动物般,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却不知为何,林熠越来越爱饮酒,萧桓担心他身子,问玉衡君,玉衡君却道:“不必理会那帮御医,喝酒不碍事。”
四月里,江陵城杜鹃和桃花尽开,贺西横已经把北疆打理得井井有条,再回江陵时稳重许多,萧桓不在时候,他就陪着林熠。
“有什要问?”修修改改,林熠终于制出套合意木蝶图纸,将桑柘木蝶放在书案上,问贺西横。
林熠循着感觉走到他面前,萧桓将他拥入怀中。
这是承熹元年,仲月,江陵城入春前最后场雪,林熠来到萧桓身边第年。
想好,可愿留在身边?
“好。”
漫漫天地,雾雪纷纷,这刻几乎成永恒。
个境界,院内梅香拂动,冶光剑招式蕴满日月光华,吞吐江河经久不息。
遮目黑色锦带系在脑后,随风扬起,林熠周身渐热,似乎身上桎梏顷刻瓦解。
记忆中走来林斯鸿慈爱地看着他,昆吾阔剑与林熠挥出模样招式,两人隔着光阴与生死,烈钧剑法气吞山河,光华迸发。
林斯鸿最终收剑入鞘,抬手在他眉心轻按,整个人化作逐渐透明光亮轮廓,照耀在往事大地上:“姿曜,跟随你心,永远都不会错。”
跟随这颗心……
贺西横这次回来,也看出林熠和萧桓关系,守在林熠身边,犹豫片刻,在他手心写着问道:“舅舅和陛下在起,开心?”
“同他在块儿,今生便不后悔。”林熠便笑,知道贺西横是怕他受委屈,“你呢,不想舅舅这做?”
贺西横忽然涌出泪来,悄悄擦,告诉林熠,只要他好好,只要他高兴,怎都好。
林熠揉揉贺西横头
丹霄宫回廊悠长,聂焉骊在旁抱剑看着,夜棠眼里凝着泪,寂悲微微闭目,手中佛珠粒粒拈过。
“臭和尚,回去在你们寺里多点几道长明灯,给小侯爷祈福,让他长命百岁。”面目年轻俊美玉衡君撞寂悲下。
但林熠身体终究根基重创,动用内力于他而言已经很难,多数时候,他只是静静在猗兰殿内,这方天地和身边萧桓,足以填满他生活。
萧桓移驾猗兰殿起居,晚上就与林熠同榻,林熠时常被噩梦惊扰,萧桓便把他拢到怀里,他总算能连续安寝。
林熠也没反对他决定,偶尔打趣问:“御史台折子堆在起,足够把架在上面烧死罢?”
林熠在雪地中站定,冶光剑沾细霰,他气息略急促,但神情间焕发出生命力。
他转身面对萧桓,做个邀请手势,笑容灿烂:“陛下,愿讨教。”
萧桓看他片刻,抬手拿过宫人递上来醉易。
两人同时出剑,萧桓终于窥得从前林熠是何神采,冶光剑与醉意锋相错,林熠已超脱出耳目所限,每道气息、每丝直觉都给他足够提示,天地人合,剑意豁达。
百招过后,萧桓和林熠面对面站在庭中,飞扬雪尘仿佛镀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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