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好,不过要模样才行,不爱吃甜,耳目不聪,雕木蝶总是抱怨蝶翼难打磨,背着孤把药偷偷倒掉天天喝酒,身臭毛病,还整天乖得不行……给孤找来,就立刻娶。”
贺西横红眼睛转过头,佯怒道:“你臭毛病才多,不给你找!下回梦见小舅舅,就跟他说你难伺候,小爷才不管。”
萧桓有时也想问问贺西横,失去自由,留在他身边,林熠从前是不是真开心,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萧桓揉揉贺西横头发,低头提笔摹着林熠字,淡淡道:“世上哪有第二个林姿曜。”
是啊,世上哪有第二个林姿曜。
玉衡君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站在那。
“他停药?”萧桓攥着林熠冰冷手,“……他是疼得受不住,才每天饮酒?”
玉衡君沉默许久,等到萧桓略平静些,道:“侯爷用心良苦,只怕自己走后,陛下牵挂过度。权当为侯爷,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萧桓抱着熟睡般林熠走出霜阁,月色寒寂,众臣跪伏在地,丹霄宫内琼楼玉宇,入眼荒凉。
君埋泉下泥销骨,寄人间雪满头。
己交给他。
萧桓知道从前烈钧侯桀骜不驯,而今眼前人全心全意,甘之如饴地在方宫殿内,对林熠是否公平?
他心性倔强好强,若不开心,又怎会告诉别人。
林熠酗酒愈发厉害,每日整坛应笑,玉衡君只道酒和药不冲突,而林熠真奇迹般活过第年,整整多陪在萧桓身边个四季。
承熹二年,七月初七,江陵月夜,苍穹星河万里,日渐虚弱下去林熠终于离开萧桓,贺西横自北疆赶回来。
自他走后,孤城从此闭,回首背西风。
金陵城,夏风阵阵,吹进别院小楼厅堂内变得清爽,林熠睁开眼,生前许多事忽而想起来,便觉得恍如隔世。
何尝不是隔世呢?
萧桓从庭中走进来,与前世般温柔,递给林熠枝盛放芍药,低头在他眉心亲
前世余生九年,承熹盛世,四海升平。燕国后宫无主,萧桓终身未娶,江陵丹霄宫仿佛再次成为囚牢,御座上萧桓几乎没有过笑容。
贺西横有时回来,半开玩笑道:“昨天梦见小舅舅,他让催你寻个新欢,快别天天记挂他。”
萧桓也不恼,只平静地道:“改天你再梦见,告诉他,若找到第二个林姿曜,孤就立刻娶回来,保证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贺西横装作满不在乎地嘟囔着:“你也太挑,不过世上无奇不有,若真找见个,你可得说到做到。”
萧桓轻笑,不是没有人试图送来与林熠相似少年,有时像得过分,连他也会时恍惚,但总在下刻就把人赶走。毕竟不是他,没有人是他,连像也像得肤浅,不及那人万。
萧桓把自己和林熠尸身关在霜阁整整三日,他原本打算以霜阁寒玉保林熠遗体不腐,直至下殡那天,贺西横想闯进去,玉衡君拦住西横,进去劝萧桓。
“陛下可知侯爷为何能多活年?又为何终日离不开那坛‘应笑’?”玉衡君道。
萧桓双目猩红,握着林熠手,闻言才动动:“为何?”
玉衡君道:“侯爷为多陪在陛下身边些时日,早就把药停。”
萧桓抬眼,麻木胸腔终于涌上丝波动:“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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