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林熠挣扎着要从这噩梦中醒来,呼
……
林熠紧握剑柄撑着身子才看起来站得稳些,他低头边看到地上清晰血,周围将士沉默,林熠以手势下令,着人清理尸体。
无需等待手下清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下令杀多少平民——百九十三人,这是小河城不远处喀喇沁镇子上,几乎全部居民。
此刻还活着,只有六个小孩,他们被下令提前带走,免于死。
因此,说是屠城,亦不为过。这也是从前有关他诸多罪名传言中,唯件和事实对得上。
然而说什来什,周围集市忽然安静下来,人群消失,蔓延得看不见头小摊也都点点不见。
林熠急忙回头,发现萧桓也不在身边。
他意识到什,可是已经晚,最不愿回忆噩梦被他丝念头唤起。
北疆夜雪,城外,士兵零零散散举着火把,无星无月。
地上土石嶙峋,跪着片男女,皆穿布衣,胳膊捆在背后,有人压着声音呜咽。
周身喧嚣热闹,林熠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双手,又看向周围,这是处闹市,不知自己怎会在这儿,又想不起原本该在何处,便迈步走进人群之中。
街市上摊贩货物琳琅满目,颇像塞北达尔罕草原市集,林熠瞥见挂满弓小摊,便停下顺手取张。
他眼光老练,这张是牛角弓,弓身乌沉沉泛着暗光,弧度流畅。
林熠摆弄片刻,力道很足,便道:“这弓不错。”
摊贩是个蓄着胡子大汉,拍拍胸脯十分骄傲地道:“你看得很准,这是手里最好把,整座遂州城没有比家手艺更佳。”
林熠很少回想起这件事,这些百姓着实罪有应得,按律个个当诛,他杀得没错,可不论如何,上阵杀敌和向自己曾经拼死保护子民挥刀,是完全不同,地上血入目刺痛。
有时候,即便做事没错,也会万分痛苦。
就是这回起,林熠几乎不再用弓箭,北大营帅帐内挂着数把良弓从此也都收起来。
凄厉寒风划过面颊,林熠被风中真实难辨血腥气息激,浑身开始发颤,开口,嘴里哑声念着萧桓名字。
他顿时回过神,手中剑丢开,四下望去,满眼是猎猎风中晃动火把,荒野黑暗,并无萧桓身影。
“将军,侯爷……”
“别杀啊……”
林熠听见自己声音,微哑而平静:“斩。”
士兵挥刀而下,地上跪着平民纷纷倒地,哭喊声先是爆发出来,很快就再没有丝动静。
夜风忽起,卷起雪屑和干草,地上暗红血溪混着浊土蔓延到林熠脚下。
“想要?”萧桓声音从身旁传来,林熠惊讶瞬,又觉得万分自然,兴许梦里发生什都实属寻常,也根本无需思考。
“北大营尚有数把名弓,便不买。”林熠抬弓试试,而后把弓挂回去,同摊主道谢。
萧桓在旁看着,林熠持弓拉弦动作极好看,笔挺蓄力,那瞬间专注神态,张力十足。
林熠身手向声名在外,除却剑法,战场上百步穿杨箭术亦令敌寇胆寒。
从前甚少在人前展露骑射功夫,皆因战场上柄冶光剑足矣,不怎需要动用弓箭。至于后来,林熠几乎私下里也再没碰过弓箭,则是因为桩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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