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却分毫都没有将碗递给张有德意思,只微微侧头看着他,笑道:“公公只是说,却忘殿下也是日未曾进食?”说话间已经端着碗走到闻人久身边,将碗先搁在旁,而后伸手拿个引枕垫在闻人久身后,稍稍将他身子垫高些固定住,然后才端着碗舀勺子粥,放在唇边吹吹,仔细地送到闻人久嘴里。
“再者,说起金贵,世上除当今圣上,又还有哪个,敢说自己比太子殿下还金贵?”见着闻人久虽然意识不清醒,但是好歹还能下意识地吞咽食物,洛骁轻轻舒口气,脸上笑意也真实些,紧接着便舀第二勺子粥送到他嘴里,“公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有德讷讷地站在旁,瞧着洛骁对闻人久细致入微伺候,时间又是觉得感动又是觉得不可思议。瞧着洛骁,半晌,才缓缓地道:“原先奴才总觉得上天对太子殿下实在太不公平,明明是出生正统顶顶尊贵人,但是偏偏事事不得顺遂,瞧起来总像是差那点运道。但是自从世子爷……”笑着叹息句,“奴才这才觉得,太子这该是时运到。”
说着,伸手擦擦眼角,朝着外室看眼,几步走过去,掩饰般地笑道:“这都什时候?墨兰和墨柳那两个丫头,跟在钱太医身后竟是丢?怎去那久还不回来?”伸手撩帘子,“世子在此处歇着
在身上却着实重很,不过几个瞬息,先前惨白脸已经被捂得绯红片,便是连发角与脖子上都开始密密麻麻地渗出层汗珠子。
洛骁瞧着,又赶紧拿着帕子将他殿下将面上汗水拭干,然后把最上面层棉被掀去,然后换床柔软得多厚绒毯盖上去,这遭才又算是消停下来。
直至张有德那边带着几个小宫女传膳进青澜殿,洛骁就反反复复陪着闻人久折腾三回。张有德进内室和洛骁打个照面,见着他额上隐隐汗迹,再看眼自家太子此时状态,个转念也是明白过来,再瞧着洛骁也不由得感慨着道:“世子爷真是辛苦。”
洛骁微微笑下:“殿下不光是你们主子,算起来,也是主子。此时主子病,不过是顺手在这里照顾着,怎算是辛苦?”
说着,走到桌子旁,垂眸瞧瞧。
因着怕饿着他,是以这次做菜倒也没平日里那些子讲究。只简单做生进鸭花汤饼,缠花云梦肉,七返膏以及盘天鹅炙,用青花瓷碟子装,摆在桌上正冒着热乎气儿。
另外还放着盆子鱼片粥。用是新进海鱼,鱼刺在先前都已经被细致地剔除,煮粘软,闻起来有些清甜,配上点青翠葱花,看起来倒很是能挑动食欲。
“粥之前已经叫厨子用井水凉过,此时入口,温度应是恰好。”张有德见洛骁瞧着那盆子鱼片粥,赶忙上前拿只空碗替着洛骁盛满递过去。
洛骁接过那碗,却并不是自己吃,伸手又拿个勺子,转身便朝着闻人久那边走过去。
张有德看着洛骁动作微怔下,随即连忙快步赶上去道:“殿下那边奴才来便是,世子还是先去用膳罢。世子身子金贵,这是日都未曾进食,仔细饿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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