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又在闻人久脸上轻轻贴片刻,然后,洛骁深深吸口气,以种缓慢却坚决姿势将手缓缓地收回来。
因着失去洛骁这个热源,闻人久原本才松开点眉头立即又紧紧地皱起来。长长地垂下来双睫剧烈地颤动着,唇瓣开阖之间便泄露些许无意识呜咽声来。
洛骁在屋子里寻床厚实些棉被给闻人久盖上,然后细致地帮着他掖好被角,视线不经意地又划过闻人久那张过于精致妖丽脸。而后缓缓地叹口气。
他这个太子殿下呵,向来要强得很,便是自己处于弱势,也是从不肯将自己不堪面示于人前。这样看起来几分狼狈,像个孩子样撒娇,可怜却又莫名有些可爱闻人久,大约也只有在病人事不知时候,他才能有幸瞧上瞧。
洛骁伸手帮他将汗湿发从额前拨开,然后矮身坐在放于床榻旁那个圆木椅上守着他太子殿下,只不过时候还未过多久,便见被棉被压着闻人久断断续续地传来点粗重呼吸声。
都尚且青涩,只是言语举止之间,却也颇有几分上位者果决气势。
虽然从钱太医话中可以明确感受到自家太子爷这次病确确是危险至极,但是不知怎——许是因为洛骁态度太过于坚定和从容,他在旁瞧着,本来有些六神无主心态倒也真渐渐平复下来。轻轻呼口气,心中莫名就开始觉着这平津世子大约是确实能找到个什方法,将自家殿下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点头“诶”声,张有德只道:“为着殿下事忙活这长时间,奴才记着,世子连午膳都还未来得及用罢?”稍稍弯弯腰,“世子且去内室里候着,奴才这便就下去催催厨房,让那厨子替世子做些吃食过来。”
洛骁淡淡地颔首:“只不过现在也无甚胃口,你只叫厨房里做些简单粥来便是……炖软化些,要是能让殿下入口。”
张有德忙应声道:“奴才记下。”
棉被虽然暖和,但是盖
洛骁“嗯”声,摆摆手,说声“去罢”便撩帘子又走进内室里去。
屋子里,闻人久正蹙着眉微微蜷缩着身体躺在床榻上,明明是五月已经开始入夏天儿,他却冷得浑身微微打着颤。洛骁见状,连忙快步走过去,只见床榻上那人唇已然冻得发紫,偶尔唇瓣轻轻开阖下,便吐出几句有些痛苦呓语。
“殿下……殿下!”洛骁弯下腰伸手轻轻拍着闻人久脸,那边却没有分毫醒来意思。只不过大约是因着洛骁掌心温度高,贴在他冰凉脸上,显得格外熨帖而舒适,闻人久紧皱起眉头微微舒展些许,脸颊下意识地贴在洛骁手心中蹭蹭,只是身子却因着内里不断上涌着寒意而蜷缩得愈发厉害。
洛骁被闻人久蹭得微微怔,与他肌肤相贴部分仿佛燃起小撮火苗,而后几乎是瞬间工夫,星星点点火苗迅速燎原,滔天火势以种不可抵挡气势汹涌袭来,路直直地烧到他内里,直将他五脏六腑都快焚烧干净。
心底被压抑住那头猛兽又开始咆哮。次比次剧烈,次比次更加凶猛。隐隐,洛骁甚至都能瞧见那头兽正轻蔑地向他露出獠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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