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见着闻人久神情,笑着叹叹:“每每圣上身体抱恙,政事多交付与以左相为首内阁大臣。但这次偏生左相派受难在先,且之后太子也终于开始上朝。几派争争抢抢,这大权兜兜转转,竟还是落在右相身上。”
“孤那些兄弟……呵。”将批改好奏折放到另处,闻人久忽而仰头似笑非笑地望望洛骁。去除毒性之后,他脸不再似之前那般惨无血色——却依旧是白,剔透得恍若冷玉般,眸子却似子夜般黑,便是不笑,只是轻轻瞥,恍惚便有迫人艳色。
洛骁下意识不动声色地错开与闻人久相对视线,然后,他便听那人音色清冷说道:“只是已经拖延至今日,大约也是到极致。想来再过不久,圣上身子也该好转。此后,孤处境怕是要更加微妙。”
洛骁看着手下渐渐浓稠墨汁,微微笑着道:“那又如何?只要平津侯府存在天,父亲与绝不会让殿下受半点损伤。”
闻人久微微眯眯眼瞧着洛骁侧脸,而后又翻开本奏折,半晌才道:“若是抛开平津侯府,只单你洛子清人,那又如何?”
刺客事儿因为几次三番都没有搜寻到证据,是以最后只能不之。皇后也因着监督不力,自愿领个减俸半年罚,明面上也算是说过去。只不过,这边事暂且算是,可锦衣卫从贤妃雨露殿里搜出龙袍事反倒是愈演愈烈。
贤妃出事儿,左相派自然是大呼冤枉,指天发誓说这绝对是有心人栽赃陷害,白日里在朝堂之上,甚至有激动者,意图死以示清白。
只不过大皇子这派出声指责受人诬陷,其余派系原本打算做壁上观大臣们自然是坐不住。私藏龙袍罪责之大,哪个也担当不起。朝堂之上,时间唇枪舌战、你来往,龙袍事没有掰扯清楚,反倒是牵扯出不少其他大臣们私下里龌龊事儿。
对于这急转直下混乱场面,德荣帝也是渐渐掌控不住,到最后,被李御史句顶撞直接气得犯病,竟是在床上躺就躺小半月。
“是说,已经这些时日,圣上这病还未见好?”
洛骁侧头去看闻人久。阳光已渐炽,透过半开窗户懒懒地投射进来,为闻人久常年冰雪似脸也带来抹奇异暖色。洛骁觉得之前鼓噪在这刻全数退去,相对,另
闻人久推门进书房,抬眼便见洛骁正拿本兵书坐在旁藤椅上,微微笑着朝着他看过来。
淡淡冲着那边点点头,径直走到书案前坐,提笔沾沾墨,边批改着奏折,边道:“对外虽是说只是沾染风寒,但是去御医那头问起来,却又只是含糊其辞。”微微垂眼帘,薄削唇却冷冷地勾起分,“这些年,孤不过挂着个太子之位,想要孤性命人便已经数不胜数,更何况是真正——”
话未尽,其中意思却也明。
洛骁略点头,将手边兵书交予旁宫婢收放起来,缓步走到闻人久身边,熟悉地配合着他磨着石墨,道:“毕竟之前朝堂之上太多牵扯,若不是圣上病病,却也不知到今日会演变成怎样事态。”
闻人久抿唇角不作声,只是面色淡淡地继续翻阅手里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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