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便又是小半柱香,外头雪更大些,闻人久紧锁着眉批着奏折,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张有德道:“去外头将洛子清给孤叫进来!”
张有德终于是绷不住地无声笑起来,连连应个“是”,几步便走到门前将门拉开来。
“世子,快进来罢,殿下叫你呢!”
洛骁缓缓抬抬眸,脸上露出些微笑意来:“劳烦公公替说话。”
张有德看
张有德开窗子对外瞧瞧,刚开窗户,阵冷风便迎面扑来,直让他打个寒颤,这会儿外头雪势并不很大,但却时半会儿也没有停意思,估摸着还能下上几个时辰。
伸手将窗户关,走到闻人久身边道:“殿下,外头下雪。”
闻人久淡淡道:“你在屋子里头,还冻着?”
张有德便道:“殿下与奴才在屋子里头自然是冻不着,只是……却还有人在外头呢。这天冷,纵然是铁打身子也受不住,世子可是在外面呆快炷香功夫。”
闻人久掀眼皮瞧瞧门外那个隐约人影,复尔又垂下眼帘:“孤又没叫他等着。”
愿意见就是。”
张有德叹口气:“世子这是何苦?”但是见那头依旧只是笑,便也就不再说话,缓缓关门走到闻人久身边。
铺地龙屋子暖烘烘,和屋子外头恍然像是两个世界似。
闻人久正凝神批改着手下奏折,好会儿,淡淡出声:“世子走?”
听着这个称呼,张有德就知道闻人久这心里头气还未消。只不过,连这样生气却还记着让墨兰去叫偏殿小太监给洛骁煮醒酒汤——这样仔细计较,大约也算不得生气,不过是少年人之间闹闹别扭罢。
张有德还想再说,只是思来想去还是闭口,只是不时地偷着眼瞄瞄自家殿下向来没什表情脸上忽而微微蹙起来眉头。
又是如此过约莫半柱香功夫,外头雪不见停,反倒是比先前还大些许。接连下这些时候,外头地面上都隐隐铺层白。闻人久抿着唇,没什大动作,只是眉头却是越蹙越深。
忽而,“啪”地声将本奏折拍在书案上,蓦然站起身,但只会儿,动作却又止,缓缓地重新坐下去,打开那本奏折,淡淡道:“世子明日还要上朝领赏,若是此时病只怕不妥。张公公你出去同世子说声,时候也不早,回侯府去罢。”
张有德道:“先前奴才也同世子这说过,只是世子却只说要在外头等着殿下。”
闻人久有些恼:“那就让他等着罢!”
“未曾。”张有德往砚台中添点水,继续替他磨着墨,道,“世子说,他就在外头候着殿下原谅他呢。”
闻人久眉眼不动,只是冷冷地笑声:“等孤原谅,说倒是好听。他估摸着连自己做错什也不知,却敢说要等孤原谅?”
张有德这头看着就更觉得莫名:“这、这……既然殿下也知道世子是无意间冒犯殿下,何苦——”
闻人久用眼尾扫张有德眼,张有德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样子,却是忍不住又无奈又好笑:这般光景,可不是闹别扭!
早先天便就不十分清朗,亟待到未时,忽而狂风大作,不多时,竟然开始飘飘悠悠地下起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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