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恒心中微微“咯噔”下,按捺道:“你家主子不知是……”
“阁下上车便知。”
那玄衣人倒是不肯多说,只是微微拉开马车车帘,瞧这样子是容不得孙恒拒绝。
孙恒心中虽有顾虑,但是犹豫
这意思,分明就是站到太子那边去。
严惩派世家自然不服,尤其储、林二家更是以罢朝三日以示抗议,然而不可思议是,大赦天下告示才贴出来不足半月,已足足五月未曾落过雨北方几省居然陆陆续续降甘霖。
如此来,严太傅等人恰以德荣帝顺应天意说,于朝堂上狠狠驳斥储、林二家,储、林二家心中虽不忿,但到底是自小受儒家学说熏陶,对于“天人感应”说也不可谓不信,是以时间朝堂上对于德荣帝这看起来似是有些荒唐圣旨倒是再不敢有二话。
已是三月初,冬雪化去,日子倒是日渐暖起来。
孙恒走出天牢,抬头瞧瞧天空。过于明亮光线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人久目光瞧着前方,声音依旧是淡淡,“怎似魂都丢。”
“却是说出来怕殿下怪罪,”张有德提着灯笼几步跟上闻人久,笑着道,“奴才方才是在想几年前世子爷第次来东宫……奴才记得,也是个这般冷天呐。”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睨眼张有德:“你倒是记挂着他。”
张有德便笑:“奴才好端端记挂世子做什,奴才记挂着,到底还是殿下。”
闻人久便盯着他,好半晌,才极轻地开口,道:“张有德啊张有德,迟早有天,孤得把你这舌头给抉去。”言罢,倒也不再看他,沿着回廊朝着自己寝宫走去。
他竟然还能活着出来。孙恒有着不可置信。
自从当初他选择带着名泽流民打到帝京,他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叛乱,这可是死罪!他居然还能被赦免?
与其说是喜出望外,不如说是惶然不知所措。孙恒愣愣地瞧着眼前已经隐隐发出新芽柳枝,正试图重新理清自己思绪,却忽而听得远处忽而传来阵急促马蹄声。
孙恒下意识地侧头顺着马蹄方向去瞧瞧,只见着玄色衣衫,头戴顶笠帽,脸被遮住大半男人驾着马车朝着他方向驶来。
那马车速度很快,不过几个瞬息,便停在他面前。随即,只听那人嗓音低沉地道:“还请阁下上车,家主子有事叙。”
张有德站在后头瞧着闻人久背影偷偷乐乐:侍候太子这长时间,这些年他都恍惚要觉得自家殿下冷心冷情恍惚要成仙,到底也只有个平津世子,每每提起来他家殿下才能露出那些许波动来。
只是不知,这世子再不回京,下次再遇,他家殿下还能有点热乎气没有。
“殿下!等等奴才!”张有德想到此,微不可查叹口气,随即提着灯笼赶忙上前去。
名泽之乱虽已平定,但后续事情却直持续发酵,未能解决。招安派与严惩派双方争锋相对互不相让,朝堂争论直拖到十二月末也未能彻底解决。
而许是由于以镇国公为首批世家大族投身于招安党派,又许是因为德荣帝疲于应对过于激烈朝堂两派争吵,岁后,借着祭祀祈福由头,竟大喇喇地朱笔挥,拟个大赦天下圣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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