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看着孙恒,道:“孙先生在名泽地已有整整三十年罢。相比名泽内情无人要再比你更熟悉。”
孙恒思量着闻人久话,谨慎地开口回道:“名泽乃是生养草民故土。”
闻人久垂着眸,指尖缓缓在暖炉花纹上摩挲着:“名泽虽只是个县城,但毕竟乃外界通向帝京要道……前名泽县令私收税款、欺压百姓,这样县令不除,大乾难安啊,”言至此,眸子忽而抬,“却不知孙先生可愿为大乾排忧解难,推荐名儿郎顶替这名泽县令位置?”
孙恒心微微漏跳拍,闻人久话含义如此浅白,浅白到甚至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草民——”孙恒惊疑地看着闻人久,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孙恒言罢,忽听陈诗涵身旁那个少年人淡淡地开口。
“孤听闻名泽孙恒,自幼习得儒家诗书,五岁能文,七岁能诗,二十岁上进京中举……不想先生三十岁上,竟还被发掘领兵统帅才能。”
那声音无甚感情,清清冷冷,却说得孙恒脸皮胀红。
“草民……草民这是……哎。”孙恒语塞,半晌只能掩面道,“草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闻人久看着孙恒,继续道:“孤知晓你曾中过举,且成绩不俗,便是去个县城做个父母官也是使得……但怎生落魄至此。”
再三,到底还是狠心咬牙上马车。
在他上马车刹那,外头玄衣人便驾马车离去。孙恒在马车内站定,定睛瞧,只见车厢里头正坐着两位少年人。
其中个正捧着个暖炉,听着他动静,才掀掀眸子,淡淡地朝着他此处看来。
那少年面色极白,甚至没什血色,恍若透明脸上双黑如子夜眼,瞧上去竟无端令人有些发憷。
虽然生副妖丽面孔,眼神却是淡漠冷冽很,让人瞧眼便有些心生畏惧,反倒是不敢唐突。
“别愣在那,孙先生,们太子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
孙恒瞧着闻人久欲言又止,摇摇头,叹息道:“其中是非曲折,言难尽。官场黑暗,草民实难应付啊。”
其实不消孙恒说,在场两人早已调查得个八九不离十,陈诗涵瞥眼闻人久,又瞥眼孙恒,快人快语地抢先开口:“不知先生这是不愿应付这黑暗官场,还是苦于无甚机会不能应付呢?”
孙恒依旧是苦笑:“苦读寒窗数十载,却又有哪个不想投身官家、报效朝廷,展自己宏图呢?”随即想到现如今自己处境,眸子里光又黯淡些许,“只不过,此生草民怕是……”
“那若是有机会呢?”闻人久突然问道。
孙恒惊,抬头看着闻人久,半晌才道:“这位公子何意?”
孙恒强行将自己视线移到另人身上。
那人稍长些,生张艳如桃李脸。虽然着身素色男袍,但这面容,分明就是——
“草民叩见将军。”孙恒微微愣愣,随即想到来人身份,立刻行礼跪下去。
陈诗涵看着穿着牢服,形容有些狼狈孙恒,起身将人扶起来:“却不想你倒是还记得。”
孙恒苦笑道:“大乾百年才出个女将军,还是亲手将草民制服女将军……这若是记不得,反倒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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