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夜色深沉,然而东宫内倒依旧是灯火通明。个穿着红袄裙小宫女托着个盖红绒布托盘,快速从回廊穿过,行至闻人久寝宫前,这方才止步,手托好托盘,另手忙伸过去敲敲门。
方被敲两声,只听那头“吱呀——”声,门被从里头打开,墨兰走出来看她手上东西眼,伸手做个接动作:“这是做好方送来?”
“正是呢。”小宫女点点头,“尚衣局那头刚遣个小太监送过来,人说尚衣局嬷嬷吩咐过,若是殿下有什不合适、不合心意地方且提着,他们明日再去改。”
墨兰点个头:“知道,衣服拿去与殿下试试,你退下罢。”
小宫女应个“是”,见着墨兰转身将门关这才退下去。
孙恒去名泽赴任县令事是由德荣帝亲自批下来。
也不知是因着德荣帝态度还是这几月以来严惩派势力日益减弱,消息传出来虽然以储、林为首世家随仍旧在朝堂上辩辩,但到底也没折腾出什大阵仗来。
这轰动时名泽之乱时间历经半年,到底也终于随着帝京最后场春雪消融而平息下来。
虽然内部矛盾直未曾彻底解决,但在此之后,整个帝京倒是开始进入个矛盾缓和期。五月末,天已经开始热。虽说先些时候北方些地方都落雨,但到底这雨对农家来说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若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闻人久对此早有谋划,只是碍于自己羽翼未丰,迟迟未有动作。
屋内,闻人久正倚着塌就着灯火在看从各地传来关于灾情信报,墨兰掀厚厚帘布走进内室,笑着道:“殿下,那些子信件待会儿再瞧罢,尚衣局那头已经将殿下十日后及冠礼时衣袍送来。”将托盘放在桌上,“殿下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墨柳原站在闻人久身边伺候着,听到墨兰话眼睛也不由得亮亮,道:“等这些时候,可算是做好!”好奇地探头瞧瞧那红绒布盖着托盘,见什也看不着,忙歪头望着闻人久笑嘻嘻地道,“殿下快试试罢!”
闻人久将手中公务放下,脸上
蛰伏数年,终于等得工部尚书乞骸骨告老还乡,趁着旁人还未来得及动什心思,立即写折子举荐陈家老爷子五姑爷,原任奉天府尹柳大人。德荣帝本就对此无可无不可,见柳府尹为官二十载行为处事也无甚过错,百姓中口碑也尚可,朝堂上口金口,竟是允。
那柳府尹虽说是陈家姑爷,但到底为明哲保身直也没敢明着站队站到太子那头去,但是现下这般,他倒是无论如何也摘不干净。只不过,从奉天府尹到工部尚书,这两连跳好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谓不惊喜,若是没有闻人久这助力,再过得十年他也说不上还能不能有这样机遇。
这般想来,柳府尹倒也宽慰。虽说对于太子是否真能继承大统还是有些担忧,但到底也算是心甘情愿为闻人久卖起命来。
工部有这新晋工部尚书替他铺路,户部有他早些年安插、进去慕容远从中周旋打点,派遣专人去大乾各地修建水利事总算开始初步落实下来。
这日子天天过,晃便到次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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