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这朝堂,尔虞诈勾心斗角,他们家太子爷能走到今日,暗地里呕心沥血、步步为营,也不知承担多少。
虽说势头是好,但毕竟他们太子爷实在是太累。闻人久遭罪旁人不懂,她们这些日日伺候在身边虽然懂,但作为奴才,除尽力照顾他起居饮食,却也再帮不上更多。
若是洛骁在……若是那个人在,想必他们殿下也能稍稍轻松些许罢。
“世子爷离京已经多久?”墨柳问道。
墨兰想想,道:“约莫也快有
墨柳话俏皮很,听得墨兰也忍不住笑起来。
闻人久微微垂垂眸子,淡淡道:“你倒是长张巧嘴。”
墨柳佯装委屈:“奴婢可没说谎!殿下若不信奴婢,怎不问问墨兰?”
闻人久并不理睬她,墨兰倒是笑着接墨柳话茬:“墨柳虽然话跳脱些,但是意思总是没错。只是不知道殿下可觉得还有什地方需要改动?”
闻人久瞧着自己于镜中模样,似是确认无什疏漏,随即转过身,道:“不必,这样便很好。”微微抬手,“替孤将这袍子换下罢。”
倒是不见什兴奋之色,他掀掀眸子看眼墨柳,声音淡淡:“你倒是积极。”
墨柳嘿嘿笑着:“奴婢这不是为殿下高兴。”说着,伺候着闻人久起身走过去。
闻人久伸手掀开那层红绒布,看看那件杏黄色衣袍,出声道:“替孤更衣。”
墨兰墨柳忙应个“是”,上前替闻人久将衣袍换上去。
那是件极精细衣衫,杏黄色长袍上用玄色与银色针线相互交织绣出五爪四龙纹,衣衫通体用金丝滚边,广袖袖边用是缂丝花纹,缀祥云及些寓意祥润图腾。
墨兰与墨柳对视眼,从对方眸子里似乎都看到些许可惜,但二人倒是没有多嘴,应个“是”便仔细地将袍子换下,重新收起来。
去到外屋,墨柳瞧着墨兰托着衣服托盘,忽而像是想到什,开口道:“你说,殿下及冠礼那天,世子爷能不能回来?”
墨兰笑着嗔她眼,道:“北域正是战事吃紧时候,这时候主帅怎能轻易离开战场?怎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墨柳被墨兰说撇撇嘴,道:“却也不过只是说,想着世子爷若是回来,说不定殿下能开心些……都多久没瞧见殿下跟世子爷在起那会儿,那般有烟火气。”
说到这,墨兰也不由得叹口气。
外袍用是青狐皮毛;上缀朱纬,顶金龙二层,饰东珠十,上衔红宝石,乍眼望过去,好不气派。
闻人久向来不喜过于奢华装扮,是以这些年,除却什十分紧要宴席,他也鲜少穿得如此隆重。
且虽说他们家太子爷因着身子骨弱些,瞧起来不若洛骁那般健壮,但到底也是个青年人,眉眼俱已长开,身冰雪似冷冽贵气与这身衣服相互辉映着,时间倒叫伺候闻人久这长时间墨兰墨柳都有些挪不开眼。
“如何?”
直到闻人久出声,墨兰墨柳才如梦初醒,墨柳站在旁不住地看自家太子爷,笑嘻嘻地又围着他转圈,这才道:“太子殿下生得本就俊美,这身衣裳穿,打眼看过去,奴婢还只当是天神下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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