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七上八下时刻,张校服兜头扣下,“愣着干什?不找地方躲起来,打算站这儿洗澡?”
是木葛生。
安平还没来得及抓着对方
那是个纸糊人!
对方脖子直接扭百八十度,张白纸脸,用不知道什东西画五官,嘴唇红瘆人。最惊悚是这东西浑身上下都像是假,唯独头长发看着极其逼真,像是把谁头皮糊在白纸上——只见这纸人要笑不笑地朝安平咧咧嘴,发出阵指甲刮门似“咯咯”声。
要死不死,这纸人笑,整间教室“人”都转过头,张张都是白纸脸,唯独表情不同,喜怒哀乐贪嗔痴怨,凄惨热闹滑稽荒谬,将安平所剩不多理智全炸成糨糊。
破案,这不是屋子死人,是屋子纸人!
安平连尖叫都忘,把拉开身边窗户,不假思索地跳出去。
重复而机械,没有丝毫停顿。
这是有多大嘴?吃这久也不停停,不怕噎着?
安平听会儿,鸡皮疙瘩炸身,没听出什端倪。他仔细想想之前发生切,做个决定——把木葛生做过事重复遍。
他将时钟再次调到六点半,走到课代表座位上坐下,端起搪瓷缸,埋头吃口面。
广播里吸溜吸溜声音突然消失。
自古二楼多英雄,动不动就跳个楼。窗口离地面并不远,窗下还有灌木,每次考试谁考差,都要前呼后拥地跳上回。安平对这事驾轻就熟,本欲跳楼脱身,结果刚打开窗就被歇斯底里鸟叫声糊脸,呕哑嘲哳如小儿夜啼,怼得安平险些倒栽回去。
教室这边临街,市高建在老城区,街上种满老梧桐树,夏天满眼绿,冬天就全是鸟窝。从十月末到第二年年初,黑天白夜都是没完没鸟叫声,两只鸟叫还算得上婉转,成千上万只鸟叫就成天塌似嚎丧,整条街仿佛用噪音建个顶棚。安平相当狼狈地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从天而降白点砸满身。
有鸟地方自然少不鸟粪,万鸟群居,那就是天鸟散粪!
人倒霉时候就是喝凉水都塞牙,安平先是被白纸人吓个六神无主,又在楼下摔个四脚朝天,最后被鸟粪砸得劈头盖脸,堪称瞬白头。安平简直崩溃,憋出肚子惊惧交加肝火,恨不得朝天大吼,这都什事儿啊!
然而连嚎两声也是不行,除非他希望鸟粪落到嘴里。
安平抬起头,发现教室里坐满人。
惊吓这事儿回生二回熟,安平这次淡定不少——完全没有,他先是猫踩尾巴似地大叫嗓子,接着赶紧捂住嘴,抖成只抽风筛糠。
他完全不知道这整间教室人是从哪来,仿佛瞬间凭空产生,怎看都显得来者不善。安平四下扫圈,每个人都穿着校服,脊背僵直,而最蹊跷是,他看不见任何个人脸。
凭他上课传小抄经验来看,无论坐在教室哪个座位,总有些人是可以直接看到脸,不可能全部抓瞎。然而此时身边人要用校服领子遮住脸,要长发半遮。安平越看越悚然,这不会是屋子死人吧?
他实在受不,猛地站起身,身下桌子发出“嚓啦”声,前排身影闻声而动,僵硬地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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