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木葛生慢慢地讲，“
把山鬼花钱扔
，七家就地解散，此后种种，咱们各凭本事，如何？”
木葛生倒是没料到会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意外，还是顺着老者
话接下去，“什
条件？”
“正如方才家主所言，求取
卦。”老者道：“算算您要守这座城，可否守得住。”
“若守得住，七家必定倾力相帮。若守不住，七家将在三日之内撤离。”老者声音回荡在正厅内，“是守是留，但凭卦象而定。”
三言两语，有如石破天惊。
他想起乌孽临走前留下那句话——“历代诸子七家，真听从天算子之命？”
正厅中人数众多，柴束薪见他进来，遥遥递个眼色，木葛生顿时明，这是把他当成松问童。然而厅中长老依然称他为木家公子，想必老二假扮他这事是偷偷干，最近变数纷纭，这样做确实更稳妥。
厅中有人起身道：“木公子，方才七家派出探哨已经回信，证明阴阳梯确实是被山鬼花钱所封，您既然已经接受山鬼花钱，就应当履行天算子之责。”
木葛生心说真是怕什来什，面上却不动声色，“无意于七家之事。”
“若此事不仅与七家有关呢？”
木葛生眼神沉，“诸位想说什？”
地之得失，这是鼠目寸光！”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城不得守，又如何守家国？”
“你这是意气用事，因小失大！”
“小子打扰。”药童声音插进来，“木家公子有事求见家主。”
“来得正好！让他进来，今日便做个断！”
天算子算天命，天命之下，七家无所不遵。
但七家真正听从，是山鬼花钱所昭示卦象，而非天算子人。
天算之命、天算子之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这群人把天算子当成什东西？木葛生心想，所谓“天命”传话筒？
“兹事体大。”那老者还在讲话，“请三思。”
“求取卦。”却是柴束薪开口，“请天算子用山鬼花钱起卦，算城存亡。”
你和老二说话还真是点不客气，木葛生心道。“城存亡？什意思？”
“事已至此，等便直言相告。”在座有老者开口道：“天算子连几日到访柴氏，其中用意，双方都心知肚明。天算子有守城之责，又逢阴兵之难，无非是想借七家之力扭转乾坤。”
“您别。”木葛生摆摆手，“口个天算子，担不起。”
“山鬼花钱既已认主，您便已经继承天算子之位，天命如此，并非嘴上否认就可罢休。”老者缓缓道：“天算子之命，七家无有不遵，您若想借七家之力，并非不可，只是有条件。”
寥寥数语，木葛生听得心惊，趁药童出来禀告时抓紧套问两句，“里面还在吵？”
“是啊，您这几天和家主忙碌赈灾之事，动用药家诸多资源，长老们都在动怒。”药童道：“兹事体大，小子不好多嘴，您快进去吧。”
木葛生没听明白，“药家底蕴何其丰富，区区赈灾，何至于此？”
“您这话这几天都说多少遍。”药童叹口气，“次两次，当然不在话下，可是日积月累……罢，您快进去吧，都在等您呐。”
木葛生本欲多问，却已经被人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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