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心说哪里哪里,见过更壮观,说出来怕吓着你。
城隍庙仿佛是道屏障,地底震动消失,房檐上灯笼不知何时又亮起来,四周寂静平和,连降雨都显得温润无声。
乌毕有却显得很,bao躁,在原地转片刻,跺脚,重新开锁,将庙门打开条缝。
,bao雨雷声顿时涌进来。
两人扒拉着门缝往外看,门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木葛生站在街上,头顶风雨大作。
他梦境在城破刹那戛然而止,关于当年故人结局,他无所知。乌孽修为用尽,他还记得雨中那张少女般容颜,那是乌孽第次卸去脸上油彩,芙蓉如面,眼神美而苍老。
安平有些出神。如今鬼集百戏里,不知还有没有人在十二重案上折腰戏球。
弦声陡然尖锐,忽地拔到最高处,乍然迸裂,鼓上乌毕有步趔趄,顿时摔在地上,水花四溅。
木葛生抬手划,琴弦齐齐断裂。
他放下琵琶,起身撑开把伞,“跳得不错,可惜还是差火候。”
安平猛地回神。
梦中百年往事历历在目,与眼前场景几乎合为体,他看着雨中起舞乌毕有,若不是木葛生还在旁唱歌,他几乎以为这人就是当年玉面无常。
今夜下着和当年样,bao雨,安平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充斥着某种难以言喻异动,乌毕有起舞大鼓放在长街尽头,虽然周围环境有所改变,但安平看得出来,这就是阴兵,bao动那条街。
木葛生说当年铲除阴兵后还剩下些残怨,被山鬼花钱重新封印,然而百年后时过境迁,封印松动,阴阳梯里会出现什东西谁都说不准。况且这里是闹市区,万出什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木葛生似乎提前做布置,长街寂寂,空无人。
狂风将四周屋顶都掀起来,地表开裂,无数裂隙像游蛇般蔓延,仿佛有什东西
说着将伞递给安平,“把闺女扶进庙里,锅子上热着红糖水。”
安平急忙接过伞,跑过去要扶乌毕有,却被人把推开,少年咬着牙站起身,“还能跳!”
“别瞎闹。”木葛生淡淡道:“你才多大,回去上床睡觉。”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阵剧烈震动,整条街建筑都随之摇晃,仿佛有什东西要破土而出。安平见过这种场面,当年阴兵冲出阴阳梯时也是如此声势,乌毕有见状脸色变,狠狠地骂声,把拽过安平,“妈,跟走。”
安平被他路拖回城隍庙,乌毕有关门落锁,看他眼,“你不害怕?”
乌毕有身形急转,舞姿如拔剑破阵,他原本只是少年,周身却有慷慨剑意飒然浮空。,bao雨敲打在鼓面上,像有千军万马为他冲锋助阵。
雨声嘈杂,琵琶声越来越快。
少年腾挪旋转,几乎成团残影,然而安平听着琵琶声,隐隐察觉他已经有些脱离旋律。安平毕竟亲眼见过当年倾城舞,看得出二者差别,木葛生虽然只有把琵琶,声势并不弱于当年松问童,但乌毕有到底年少,这支将军傩舞,还是略逊筹。
何况百年前将军傩舞也不是乌子虚独立完成,那时还有乌孽。
安平认得乌毕有脚下这面鼓,由乌孽花球所化,里面有太岁近五百年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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