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木葛生他们结伴而行走过坎,如今少年只能独自面对。
说到底,是不可能找到第二座银杏书斋。
要是叫他弟弟,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红糖水里似乎放安眠东西,沉沉睡意袭来,安平迷迷瞪瞪地想:他终归还小。
少年毕竟年少。
安平再次醒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大雨过后,天空放晴,他推开窗,深深吸口气,院子里放着数只花盆,弥漫着淡淡草木气息。
半空浓云密布,有悠长鹤鸣划破夜空,刹那间连,bao雨都随之停滞,缕光芒刺破乌云。安平眯着眼极力看去,光芒中有什东西从空中降落,是把拂尘。
乌毕有甩甩头上雨水,像是终于松口气,“有他俩在,今夜可以睡觉。”
安平趔趄着站起身,看着远处光芒中出现人影,“那是谁?”
“现任长生子,蓬莱掌门。”
“林眷生。”
在地底,bao动,裂痕路从长街对面蔓延至木葛生脚下,却像遇到阻力,声巨响,地表轰然塌陷。
然而木葛生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以他为界,长街断成两半,半几成废墟,半完好无损,某种令人悚然力量被他生生遏止,两者不断角力,地底深处发出模糊而庞大怒吼声。点荧荧绿光在雨中闪烁,是木葛生手里山鬼花钱。
安平看得心惊,“他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乌毕有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现在整条街结界都靠他维持,旦后退,怨气冲垮城隍庙,整座城都要完蛋。”
他想起木葛生昨日说那句话:等雨过天晴,诸事大吉。
“你醒?”有人打断安平思绪,他看见不远处
安平本想再看,乌毕有却不由分说合上门,从厢房里端出大锅红糖水,两人坐在屋檐下,人抱着只茶缸。
雨声沙沙,安平本想问问关于林眷生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乌毕有抱着茶缸通猛灌,走廊上回荡着咕咚咕咚喝水声。安平偷偷打量他,觉得眼前少年像个不可思议矛盾体,明明见到木葛生就要骂街,有时候却又很听对方话。
乌子虚血脉,被木葛生抚养,又接管松问童邺水朱华——乌毕有分别从三人身上继承点东西,他性情和松问童神似,带着锋芒,却又少几分对方飒然落拓,于是锋芒变成扎手刺,,bao躁下掩盖着少年无所适从孤涩刚直。
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同龄人。安平心想。乌毕有似乎不去上学。
“那你刚刚跳将军傩舞有什用?”
“老子他妈直接镇压阴阳梯里半残怨,所以,bao动才会出现那晚!”乌毕有吼得安平耳朵嗡嗡作响,“但是没跳完,剩下怨气直接被激怒,接下来反扑会更恐怖……不对。”他眉头皱,薅住安平头发,“你为什会知道将军傩舞?老不死连这个都给你说?”
安平被他薅得直翻白眼,“你你你你先放开……”
双方阵争执拉扯,远处突然有惊雷炸响,城隍庙大门轰然大开,两人顿时被掀翻在地。安平骨碌爬起来,“怎回事……那是什?!”
身后乌毕有脚飞起,又把他踹回地上,“妈,总算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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