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朝他们挤挤眼,道:“偷偷留,趁热喝。”
“没说不能喝。”柴束薪声音从窗外传来,对方敲敲窗,“出来吧,马上就零点。”
黄牛抖抖,陪笑道:“果然瞒不过您老火眼金睛……”
话音未落,缕火光冲天而起,炸开漫天烟花,街上传来此起彼伏惊呼。安平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只见朱饮宵站在房顶,手里捏着只雀羽,羽毛被他缕缕点燃,如金线般盘旋升空,砰然炸开。
乌毕有把他往旁边推推,两个脑袋
黄牛从厨房搬出只大锅,抬到城隍庙门口,开始施粥,糯米里掺着桂圆、莲子、蜜枣和芸豆,小孩子提着灯笼围在锅边,圆圆小脸红润喜人。
台阶上等粥队伍越排越长,乌毕有将只汤勺扔给安平,“过来帮忙。”
城隍庙虽然香火零落,但每年过年夜时福粥都备受欢迎,人们总爱来这里讨个吉利。安平年幼时和父母起过年,母亲麻将打半,看零点将近,专门开车跑来领粥。
那时他还不明白这碗粥寓意,只记得那夜下雪,空中充盈着蜜枣香气。
锅粥很快分完,安平和乌毕有将大锅抬回厨房,对方突然问他:“你知道银杏书斋吗?”
,红糖饺子蘸蜂蜜。安平看得牙疼,怪不得周围不冷,他是朱雀后裔,五行主火,连灯笼都亮堂不少,满院子都是暖意。
朱饮宵笑嘻嘻收木葛生红包,“谢谢您嘞。”扭头看向安平,“对不住啊爷们儿,回头请你喝酒。”
他有唱戏功底,方才直捏着腔调和安平交谈,灵动娇俏。这会儿放开嗓子说话,声音带着点沙哑,有种说不出潇洒风情。
美人在骨,如火如荼。
安平记忆里朱饮宵还是个身杂色鸡毛掸子,被木葛生戏弄满菜地乱爬,他盯着眼前大姑娘,应该是大男人看半天,实在瞧不出半点当年影子。
“怎?”
“爹还活着时候听他说过,银杏书斋建在所寺庙里,每年过年时都有僧人分发福粥,零点时寺内最德高望重方丈会敲钟祈福,人们坐在漫长阶梯上,边喝粥边听钟。”
安平心说知道,亲眼见过。
那年福粥还是柴束薪开药膳方子,松问童熬下午,结果被木葛生和朱饮宵偷偷喝大半锅,两人被松问童拿着汤勺满城追杀,最后还是乌子虚掏钱包几家酒楼后厨,这才赶上当晚施粥。
厨房门被推开,黄牛走进来,从灶台下端出只小锅,里面是热气腾腾福粥。
岁月可真是把实实在在杀鸡刀。
朱饮宵应该是每年都来拜年,跟木葛生聊热络,通家长里短,夹杂着两人大笑,连柴束薪也和他很亲近,神色里带着关切。
安平想起银杏斋主喜昆腔,过年时来两段儿是银杏书斋传统,那年柴束薪第次留在书斋过年,木葛生唱也是段西厢。
电视里传来不知哪朝哪代老调,木葛生和朱饮宵开始拼酒,路从桌边喝到房顶上,柴束薪打开大门,满街人影憧憧。
刚刚入夜年夜是很冷清,人们都聚在家中吃团圆饭,而临近零点时,酒酣饭饱人们就从家里走到街上,趁着醉意闲谈胡侃。除夕当晚是没有月亮,但满城都是沸腾灯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