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不成沉默片刻,道:“之前说过,有时轻狂代价并非只是浅薄血泪,与天争命,你要做好准备。”
木葛生轻声道:“知道。”
“当局者迷。”画不成看眼柴束薪,“你知之
“你现在身处蓬莱。”画不成道:“灵枢子发出讯号,无常子和墨子也在,虽昏迷未醒,但治疗及时,可救。”
木葛生闻言松口气,下床躬身道:“多谢长生子。”言行间牵动伤口,疼得他倒抽口气。
“你重伤未愈,不宜走动。”画不成淡淡道:“但燃眉在即,有事,你须得明白。”
“知道。”木葛生神色暗,“关于城破……还有阴兵。”
后续种种,七家必然不可能轻易揭过。
还有人说,他们听到歌声。
而在诸子七家中朱家,当夜德高望重长老朱白之登上观星阁,第次在乱世中眺望群星。
尚且年幼朱饮宵拉着他手,问道:“祖爷爷,您怎?”
“故人西辞。”朱白之答道:“遥望相送。”
那夜,朱白之在高楼上伫立良久。
模样。割断头发重新变长,只是变成雪白色。
乌孽从随身锦囊中掏出胭脂水彩,在月下对着水面整妆。往日里她总是涂着很厚油彩,白脸朱唇,带着鬼集百戏热闹华丽。后来雨水冲掉她妆粉,露出张清水般容颜,她看起来又像个少女。而如今她挽起白发,施妆手法略显生疏,慢慢描出张极为古典妆面,薄施朱色,眉如远山,像古老仕女画稿,明艳苍然。
最后她回眸笑,口不知哪朝哪代官话雅音:“小官人居然半分反应也无,好生无趣。”
柴束薪微微低头,道:“晚辈斗胆猜测,这是太岁生前模样。”
“不错。”乌孽附身看向水面,“这是九百多年前。”
老二老三昏迷,柴束薪看着也多有疲惫,他现在是四面楚歌。
“你知道便好,乌家几日前已派人来,有些事,你必须做出决断。”画不成看着他,“若站起来,现在便跟走。”
“明白。”木葛生低声道:“只是能否请您稍候?”
“怎?”
木葛生看着床边熟睡柴束薪,“想等他醒过来。”
无人得知这位年近千载老人在想什。
木葛生悠悠转醒时,耳畔传来白鹤清鸣。
清风徐来,竹帘微动,有瞬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银杏书斋水榭,然而等他坐起身,却发现四周全然陌生。
柴束薪趴在旁,睡得很沉。对方似乎熬很久,眼底泛着乌青。
“你醒。”有人走进水榭,木葛生微微惊,来人居然是画不成。
当年乌家娘子。
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布被秋宵梦觉,眼前万里江山。
百年前那个深夜,星火从天而降,漫山通红。城中驻军被冲天火光惊醒,然而当夜却并未下达救火命令,有人说这是天兆,杀戮过重,引来幽冥地底鬼火与亡灵。
那火焰实在过于诡艳嚣扬,仿佛风穿着血色裙摆在空中狂舞。
据说当夜有胆大士兵靠近城郊,归来后众说纷纭,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大多被人们当成幻觉和糊涂梦话。有人说他们看到星辰从天空坠入山顶、有人说他们看到超度魂灵、有人说火焰中有若隐若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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