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木葛生摆摆手,“说。”
“如今城破,守城部队全军覆没,你醒之前查过生死簿,无生还。”柴束薪字顿道:“如今你身处蓬莱,待此间事,你是要做天算子,还是回人间?
柴束薪尝口,淡淡道:“好茶。”
木葛生看着雨过天青色瓷器,“乌龙入海,凤凰点头——这泡茶手艺还是当年师父交给,许久不用,竟然还没手生。”
柴束薪:“茶是好茶,可惜水煮老。”
“……”木葛生噎噎,“那你别喝。”
言语间来回,气氛变得轻松些许,木葛生吁口气,道:“长生子方才告诉,乌家已经派人来。”
“当真。”
木葛生看他片刻,手底松,白鹤呼啦啦飞走。
“好,信你。”
柴束薪虽气色不济,但精神看着还好。木葛生坐在床边煮茶,听对方简单讲述这几日经过,“所以说,城破之后你从废墟里把挖出来,又在白水寺碰到大爷,她带着重伤老二和老三。”
“白水寺里存有些药材,那里是最好去处。”柴束薪道:“给你们三人治伤,待情况有所好转,便传讯蓬莱,长生子派人把们接过来。”
“没事,老二和老三还在昏迷。”
“无妨,之前给他们看过,只要药材到位,他们就有救。”
木葛生薅着白鹤羽毛,道:“几个时辰前,长生子来趟。”
柴束薪撑着坐起身,木葛生连忙去扶,“他说什?”
“没说什,言而未尽。”木葛生拔下根白鹤羽毛,“他卖个关子给,在这儿想下午,愣是没想出来他在暗示什。”
甚少。”
柴束薪是被惨叫声惊醒。
到处都是羽毛,柴束薪愣愣地看着眼前人,木葛生坐在床边,手里卡着只白鹤脖子。
白鹤羽毛被他拔半,引颈嘎嘎直叫,仿佛退化成公鸭。
他怔忡许久,方才问道:“……你在干什?”
柴束薪摩挲着茶盏,“这不奇怪。”
“是,胆大妄为在前,七家事后必然发难。”
“你已尽力,至少挡住阴兵。”
“账不是这算。”木葛生叹道:“此战死伤惨重,乌家未必不会借题发挥,们得探明各家想法。”
柴束薪微微坐直身体,他端着茶盏,神色在水汽中显得模糊不清,“有句话想问你。”
“大爷呢?”
“……太岁修为耗尽。”
木葛生默然片刻,点点头,“知道。”
茶水煮沸,木葛生将茶盏递给柴束薪,“长生子派人送来茶叶,罗汉沉香。”
罗汉沉香是乌龙禅茶,清正和雅,满室樟香幽长。
他简单复述两人对话,看向柴束薪,“你知道他想说什吗?”
柴束薪缓缓摇摇头,“可能性太多。”
“倒是觉得可能性很少。”木葛生忽然道:“三九天,你身体如何?”
柴束薪神色不变,“没有大碍。”
“当真?”
木葛生手顿,转过头来看着他,“你醒。”
柴束薪看着他手里白鹤,微微蹙眉,“你饿?”
“没有。”
苍天在上,木葛生居然也有不饿时候。
两人对视片刻,柴束薪抓过木葛生手腕,把脉后松口气,“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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