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心力交瘁地去厨房找早饭,锅虾仁云吞,还有生煎包子。他盛碗云吞,叼着个生煎走出厨房,刚好撞见朱饮宵两人敷着面膜从楼上下来,人张大白脸。
“刚刚忘,才想起来。”朱饮宵手里拿着封信,递给柴束薪,“哥,酆都让带给你信。”
安平:“……你假睫毛掉。”
朱饮宵见怪不怪,娴熟地把假睫毛和双眼皮胶都撕下来,摆摆手,“你们先吃,去卸个妆。”
乌毕有:“你熬夜面膜借用用。”
“得嘞,走着吧爷们儿。”朱饮宵揽过乌毕有,“哥哥疼你,熬最晚夜,敷最贵面膜。”
安平听得无语,看向木葛生,“你不管管?”
最后安平被两个醉鬼按着,涂满手猫眼绿,要不是他极力阻拦,乌毕有甚至想把他鞋也扒下来。
木葛生早就给柴束薪裹完指甲,抱着胳膊过来看戏,顺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点评句,“这颜色不错,气派。”
柴束薪站在旁,他十指都缠着纱布,用手不便,淡淡道:“灶上有醒酒汤。”
安平听得直想说谢谢,待会儿把这俩醉鬼都扔锅里去。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发觉柴束薪只是看着生人不近,实际上并不冷血,言行进退有度,有时甚至算得上温和。只要不动手,道句通情达理并不为过。
安平行人在酆都疯整晚,回到城隍庙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朱饮宵和乌毕有喝得有些多,两个醉鬼互相架着,跌跌撞撞闯入庙中,木葛生见怪不怪地看眼,“回来?玩怎样?”
安平跟在最后,手里抱着朱饮宵高跟鞋,他也被灌不少,勉强维持着清醒,晕晕乎乎地看着木葛生,“半仙儿,你在干啥?”
木葛生低着头,“这都看不出来?涂指甲。”
安平:“????”
“管什?朋克养生也是养生,人得学会自救。”木葛生端起他搪瓷缸,“安瓶儿你要不要来杯?”
安平:“又是红糖水加糖桂花?”
“是可乐泡枸杞。”
“……”
“假。”柴束薪开口道:“是黑芝麻糊。
可比木葛生那为老不尊强太多。
最后两个醉鬼总算消停,安平伸着色泽鲜亮十指,将两人通通摁进醒酒汤锅里。
柴束薪在汤里放药材,见效很快,朱饮宵冲进厕所,抱着马桶通狂吐,乌毕有就着水管洗漱完毕,清醒后又是副别人都欠他钱臭脸,“有没有早饭?饿。”
安平心说这臭弟弟,翻脸比翻书还快,长大十有八九是个渣男。
朱饮宵吐完,就着水管漱漱口,附和道:“也饿,有没有饭?”说着看向安平,“爷们儿干嘛直盯着看?”
木葛生和柴束薪坐在廊下,旁边只小碗,里面放着梅花捣出红泥,木葛生拿着纱布,将红泥涂在柴束薪指甲上,再用白纱裹住,打个小小结。
柴束薪坐在旁,双手已经裹半,十指骨节修长。
“这是药家古法,麻烦很,爷们儿你也想涂指甲?”朱饮宵不知从什地方冒出来,手里提着只大箱子,“来,兄弟给你涂!”
说着打开箱子,堆指甲油哗啦啦滚出来,还夹杂着香水和口红。
醉得七荤八素乌毕有也在旁起哄:“涂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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