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舅爷。”朱饮宵揉揉女孩头顶,“叫哥。”
安平看向车窗外,“那是谁?”
“咱们这儿大小姐。”木葛生施施然道:“柴氏当代家主,柴宴宴。”
几人进城隍庙,安平悄悄对朱饮宵道:“以为你这玫瑰是给墨子买。”
“主要是墓地买花便宜。”朱饮宵耸耸肩,“刚好顺便。”
说着抽出支,放在墓碑前。
朱饮宵这人也是奇葩,买大捧玫瑰就送支,剩下全抱回去。坐在出租车上安平还在吐槽,“你把这花带回来干嘛?”
朱饮宵笑道:“猜今天会有客人来。”
木葛生在前座举起手,手指拈着枚花钱,“你猜对。”
安平:“?”
“对,关于崔判官信上说那个七家聚首。”安平这才反应过来,“你同意?”
“早晚事。”木葛生掏出枚山鬼花钱,“几十年过去,故人们确实该见面。”
说着笑笑,“刚好算卦,最近有个黄道吉日,宜团建。”
安平看着木葛生手里山鬼花钱,意识到朱饮宵说没错,木葛生想起当年发生些事。
那时天算子卦卜国运,卦象预示究竟是什?
能在灶台边给他立个牌位,过年还能和灶王爷起吃麻糖。”
安平:“……”
木葛生从口袋里掏出支线香,划开火柴点燃,插入墓碑前铜炉中,“老二,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不是又闯祸——诸子七家又要开大会,你缺席不在,先帮你把香点上。”
说着笑笑,“放心,有兄弟在,不会让墨家吃亏。”
安平隐约想起梦中那幕,当年银杏书斋中诸子齐聚,屏风前尊铜炉,支线香。
安平:“……”
香堂里,柴宴宴抱个蒲团,
出租车停在城隍庙前,大老远安平就看见朱饮宵机车——上面坐着个女孩。
介于朱饮宵这位女装大佬前车之鉴,是不是女孩有待考证,对方穿着修长大衣,白色高领竖起来,围拢着张细腻如瓷脸颊,泛着淡淡玫瑰色。
她带着双手套,十指规规矩矩地并拢在膝盖前,举动看起来都极有修养——除坐在朱饮宵机车上。
“果然来。”朱饮宵笑笑,开门下车。
女孩看见他眼睛就亮起来,跳下机车,接过大捧玫瑰,“你怎知道要来?”说着歪歪脑袋,“今天没化妆呀,看来要叫你舅爷。”
再加上当年在蓬莱发生种种,不堪回首阴影之下,柴束薪对七家齐聚,又有什看法?
他是怎变成罗刹子?木葛生是怎活过来?
微风吹过,安平时间思绪纷纭。
“记得老二生前喜欢红色。”木葛生看眼朱饮宵怀里玫瑰,“下次别送花,干脆在他墓碑上贴对联。”
朱饮宵微微笑:“他不讨厌。”
他突然开口,问朱饮宵:“你爷爷还好吗?”
朱饮宵被问得莫名其妙,“有堆爷爷,你说是哪个?”
两人面面相觑,安平也不知自己为什会突然想起朱白之。
接着他又有些明——当年齐聚水榭之人,尚且久活于世,似乎只剩下朱家长老。
木葛生似乎知道安平说是谁,“朱长老身体康健,过几日七家齐聚,你就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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