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第次对柴束薪有深刻印象,是当年大闹酆都之后。
那时松问童和木葛生为帮他,在鬼市设立赌局,大闹酆都,被先生罚入阴律司受折杖法。
折杖法是重刑,虽然已事先打点过,但两人最后还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看就知道要糟,把人安顿好,慌忙去请大夫。
人尽皆知全城最好医者都在柴府,然而那日柴束薪不在,两人又伤得极重。阴律司刑罚非同小可,大夫开始只按普通刑伤治疗,来二去,伤势恶化,最后甚至险些危及性命。
最后是乌子虚点烟召鬼差,连夜把
“就知道。”乌子虚叹口气,“但此事必不会善,你要想好之后怎做。”
“不怎做。”松问童哼声,“老子就他妈待在昆仑,有人要问柴束薪罪就让他去,别来找。”
松问童向爱恨分明,且偏私偏得明目张胆,他这明摆是要袒护柴束薪。
就算罗刹子向来为诸子七家所忌惮,但乌子虚明白,松问童直把柴束薪当做兄弟。
……而且他也大概猜得到柴束薪要杀画不成原因。
“有完没完?”松问童不耐烦,时间争分夺秒,他赶着去抢尸,“你到底还要说什?”
“墨子稍安。”朱白之道:“兹事体大,实在不知从何开口,而且太过难以置信。”
“白鹤发来消息上,写明这任罗刹子身份。”
松问童:“谁?”
朱白之沉默片刻,道:“刚刚去世灵枢子,柴束薪。”
可能。
还没等他二人开口,朱白之便道:“傍晚时接到白鹤传书,来自蓬莱。”
“罗刹子闯破山门,蓬莱弟子损伤惨重,放火烧山,血流成河。”
“长生子执剑迎战,两人已缠斗天夜,如今蓬莱告急,发信求援。”
朱白之看着二人,“救与不救,二位自己定夺。”
如果连画不成都不是罗刹子对手,那放眼诸子七家,唯可堪与之战,就只剩下墨子人。
而松问童却直接当起缩头乌龟,乘雀台有禁制,只要他不出昆仑,没人能逼他做什。
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要给诸子七家个说法。乌子虚想到这里,不禁阵头疼。
仿佛又回到银杏书斋当年,有人兴风作浪,有人甩手不管,于是所有麻烦事都落到他头上。
……只是麻烦制造者换对象。
不知过多久,夜色已深,朱白之离开阁顶,只剩下乌子虚和松问童二人。
乌子虚抽完杆烟,还是有种如在梦中幻灭感,“……是真没有想到。”
“知道姓柴不会死。”松问童有些,bao躁地抓抓头,“但他妈没想到他会成为罗刹子,他到底干什?”
“很难说。”乌子虚摇摇头,“你还去蓬莱?”
“不去。”松问童把舐红刀扔到边,“有他在,老四不会出事。”
松问童立刻道:“救。”
“你要救?”乌子虚看着他,“那可是罗刹子!”
“谁管画不成死活。”松问童翻个白眼,“但是老四尸体还在天坛上放着,天算子死后四十九天才能火化,们得赶快动身。”
“这倒是。”乌子虚明白过来,“那走吧。”
朱白之拦在两人面前,“二位且慢,老夫尚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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