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束薪抬眼看看他,没说话。
这个时候药家少年还是个锯嘴葫芦,心思藏得很严,木葛生套不出话。但道高尺魔高丈,他早有准备似掏出炷香,香束上裹着黄纸,是从白水寺带来。
柴束薪愣,“你要做什?”
“其实也想给你算卦来着,又怕惹着你。”木葛生笑眯眯道:“不过这座月老庙很灵验,既然来,不妨上炷香。”
柴束薪神色明显写着拒绝,却被木葛生不由分说地拉过手,脚迈进旁边香堂,他将手里香束递给对方,“来都来啦,赏个脸嘛。”
“就是她。”木葛生悄悄指给乌子虚看,轻声道:“顺便告诉你,她姓吴,吴家大小姐,在女子中学读书,喜欢苏曼殊近体诗。”
乌子虚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你怎知道这清楚?”
木葛生嘿嘿笑,“兄弟终身大事,当然得条龙服务。”
说着他拍拍乌子虚肩,朝他比个大拇指,“放心好,姻缘天成。”
众人留乌子虚人在正殿里水深火热,松问童抱着朱饮宵,在菩提树下看各种各样姻缘签,木葛生买包糖山楂,在走廊里溜达着乘凉。
饭喷出来。
“真,你会有个儿子,脾气不咋地,像个大闺女,喜欢玩游戏。”木葛生说比唱还好听,“十六岁,长得没你高,不过应该不会太低。”
乌子虚呛得死去活来,松问童“哈”地乐,放下筷子抹嘴,“老四你怎想到算这个?”
“闲呗。”木葛生脸煞有其事,“还算出来那姑娘今天下午会去月老庙求签,欸老三,你去不去?”
乌子虚还没来得及回答,松问童已经拍板定论,“必须去!走着!”
这人明显有备而来,仿佛又是场捉弄,然而柴束薪只是深深看他眼,顿顿,接过他手中香。
低头敬香之前,柴束薪问他句,“你不上香吗?”
“就免。”木葛生靠在门框上,阳光从身后透进来。
少年轻笑:“既见君子,不看观音。”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转瞬间就到傍晚。
柴束薪钱包被他顺走,只得路跟着他。
木葛生将山楂球抛到上空,正要张嘴去接,柴束薪突然来句,“你是认真?”
木葛生险些把山楂吃到鼻孔里,“啊?你说什?”
“你说你算卦姻缘。”柴束薪淡淡道:“准吗?”
“不准不要钱。”木葛生说着凑过去,戏谑道:“怎三九天,要不帮你算卦?”
“老四你别玩,书斋这个月账还没算完呢。”乌子虚脸涨成猪肝色,“今天下午还有堆公文要看……”
“怂什怂?”松问童挑眉,“等着人家姑娘来娶你吗?帮你打个凤冠霞帔?”
乌子虚闭嘴。
群人迅速吃完饭,唯恐天下不乱地下山,路推推搡搡到月老庙,这个时候正是下午,女香客很多。几个眉眼如画少年郎咋咋呼呼地进庙,瞬间引起众视线。这个时候乌子虚见异性就哆嗦毛病还没改过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像根通红棒槌,同手同脚地被木葛生扯进正殿。
正殿侧墙上画着壁画,个身形娉婷少女站在壁画前,蓝衣黑裙,露出截素白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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