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低下头,呆呆盯着自己两腿间。
他两腿间满是血痕。新血叠着旧血,新伤挨着旧伤。那红漆“娼”字终于不见,取而代之是整片血肉模糊擦蹭伤口,依旧那鲜明。
——终究是不样。
——与没有被烙下红字之前,终究不样。拼着血肉模糊去掉“娼”字,依旧只是欲盖弥彰。这遍身伤痕与暧昧爱痕又有什不同?都只是昭示他身份特殊——他只是君王身边……娼奴啊!
杜玉章眼睛缓慢地眨动,连串眼泪滚落下来,落在伤口上,和血融到起。杜玉章瘦削肩胛骨不断起伏,连向挺立脊梁也佝偻下去。他哭得浑身颤动,却依然压制着自己,只有在心里疼得受不,才发出声呜咽。
终于,李广宁走。
杜玉章睁开眼睛。他浑身冷汗如浆,呆呆坐起来。全身重量都被压在腿根伤处,又是股温热涌流而出,伴着撕心裂肺疼。
杜玉章撕开亵裤。鲜红血浆已经浸透那层层缠绕布条。等到布条也被除下,狰狞伤口就露出来。
果然,伤口被撕裂,小股血流正从伤处缓缓淌出来。可杜玉章眼睛只盯着那鲜红“娼”字——这个字张牙舞爪扑进他眼睛!像是他三年来流所有血,都在这个字里!
——不是娼奴。
药效还在,多少睡下。可杜玉章根本睡不着。他头疼得快要炸裂,只要闭上眼,震耳欲聋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响——
“娼奴!”“娼奴!”“下贱娼奴!”
到今日,杜玉章才算知道自己在李广宁心里,究竟是个什东西。
原来李广宁直当他是个娼奴。
而李广宁贵为皇帝,他对自己轻贱,恐怕所有人都早看清楚吧。
“……不是……娼奴……”
他小声说着,
“真不是娼奴……为什……要这样对……不是娼奴啊……”
明明屋子里只有个人
杜玉章突然抓起被血浸透布条,用力在“娼”字上擦蹭。布条上残血瞬间涂满大腿,但那个“娼”字依然清晰可见——可这是红漆涂就,极为牢固,任他将腿肉都擦得颤动不已,依旧不肯去掉半分!
杜玉章咬着嘴唇,用力越来越大!他发疯样地擦着,腿根伤口也随着他动作来回撕扯,才长好嫩肉被撕开,血涌得更快。腿根里片狼藉,红漆沾染娇嫩皮肉先是红肿,随后就破皮。
“娼”字终于开始模糊——却不是红漆掉!是杜玉章终于搓破皮肉,那儿皮肤连着漆迹起被搓得血肉模糊!!
——不是……娼奴……
终于,杜玉章停下。他张开双手,掌心里满是鲜红。
所以不管他再怎努力挣扎,废寝忘食兢兢业业,同朝为官同僚也容不下他。就连最下贱太监,都敢出手凌辱自己!
是啊,所有人中,能比太监更低贱,不就是娼奴吗?而个卑贱娼奴,又怎有资格和大人先生们并列朝堂?!
——他竟然沦落如此,人人得以践踏。可他分明记得,就在三年前,他还是高洁出众,人人仰视白衣卿相啊……
“杜卿,既然你睡,朕就先走。”
李广宁声音再次响起。他声音柔和,凑在杜玉章耳边低语。杜玉章却是头皮炸,几乎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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