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跌跌撞撞,渴就喝些湖水,饿也只能拔些野菜浆果充饥。到最后,他们体力早就透支,走在平地上竟然也会摔倒。
他们身体,都快要到达极限。
李广宁烧得越来越厉害,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他喘着粗气,努力向前张望——杜玉章说,他所住地方,四周有许多低矮灌木。上面有些青青红红果子,脆生生,汁水十足。
“若是见到这些灌木,就说明们快到。沿着湖边走,很快就能够到达……”
杜玉章话在他耳边响起。他忍不住偏头看看身边那人——杜玉章身子羸弱,却在勉力支撑着他身体。汗水沿着杜玉章下颚滑落下来,脸
高烧中李广宁脚步踉跄,却伸胳膊,环住杜玉章肩膀。他呼吸灼热,苦笑声,
“这次,是真头晕。若是站不稳,想抱抱你,你可不要再打啊。”
“宁公子!你还有心思胡说?”
“嗯,不胡说,不胡说。”
李广宁稳稳心神,胳膊又紧紧。像是从怀中人身上汲取力量,他深吸口气,嘴唇轻轻从杜玉章腮边滑过。
“哭什,说没事!死不!”
“……”
“你以为会轻易死,将你个人丢在这荒茫草原上?你又看不见!四周连户人家都没有,死,你怎办?嗯?脑子都在想些什!”
“……”
杜玉章嘴巴瘪,想要反驳几句,却又忍回去。但他眼泪真收回去,不再往下淌。只是眼眶还是通红,看起来忧心忡忡,惹人心疼。
章双原本好看桃花眼,肿得像对桃子。李广宁忍不住抬起手,替杜玉章抹去腮边泪水。明知道这人看不到,他却努力地笑笑,宽慰道,
“不过是贪睡片刻,又不是要死。玉章,你哭什?你别哭,看你哭,心里好难受。”
“宁公子,你骗!你病,你在发热……你为什不告诉?!”
“点小病而已,何足挂齿。没事。”
李广宁说完,低低喘会气。他觉得自己积蓄足够力气,才接着笑着说,
“走吧,玉章。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
——不然,恐怕在将你安然送到之前,就会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第3章-19
草原苍茫,轮红日从东方慢慢升起。在望无际湖水边,两个人互相支撑着,慢慢向前走。
他们从日出,直走到夕阳西下。又再次看到日出,与日落。
李广宁心里又是疼。他叹口气,伸手摸摸杜玉章头发。
“玉章乖。你从那火堆边挑根结实木柴。长些才好。”
杜玉章便去摸根又粗又长木柴回来。李广宁接过来,拄着这木头,算是勉强站起来。
只是身子又晃,多亏杜玉章在边扶住他,才算没再次跌倒。
“玉章……”
“现在就起来,咱们继续走吧。”
说完,他真用胳膊撑着地,就想起身。
可高烧当中,又是日水米未进。他哪里还有半分力气?才撑起半边身子,他胳膊软,已经跌回去。杜玉章手臂用力,搂住他,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叫你不要哭!”
李广宁却突然声低吼,将杜玉章眼泪都吓回去。李广宁心中烦躁无比,口气也比平时严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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