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顶嘴?”
“不顶嘴。都听侍卫长。”
依旧是含着笑,那双眼睛里如有潭水,搅得淮何心里乱。他咳嗽声,扭身走。
秦凌在后面舔舔唇,心里想——不就是陛下对杜先生有意?那个姓苏也不知死活,也敢对杜先生有意?所以陛下恨不能宰那个姓苏……这有什不能明说?
侍卫长这人……年纪轻轻,真是古板。
“苏先生对杜先生,心中怕是也……”
“侍卫长,心中也怎?”
“……”
淮何无语地看他眼。
“你自己也跟在陛下身边,莫非看不出来?”
……
二百尺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李广宁虽然不让侍卫们靠近,但他们却不可能真丢下他自己在这里。此刻,侍卫们已经安营扎寨。
别人都在忙活,只有秦凌垫着脚往茅舍这边瞧。
“那个神医,什东西?陛下面前也敢撒野!今天算他命大……”他撇着嘴嘀嘀咕咕,“——也不过是陛下不想,bao露真实身份。要不然,他死罪难逃!还有那个什苏先生,怕不是个智障。明知道杜先生根本看不到,还在那里嘚瑟什,挥什手?”
“你哪里知道,他根本不是给杜先生看……”
。
阵战马嘶鸣,接着是马蹄阵阵,声音渐渐远去。
杜玉章面上笑容也随之淡去。他已经听到个熟悉脚步声,从身后向他靠近。
这是宁公子。他该与这人保持距离。
但现在,茅舍中除大夫和宁公子,却再没有别人。他又该如何,保持住这份距离?
也就是他们侍卫长吧。若是换别人这样,可真惹人讨厌死。
……
李广宁领着杜玉章,往茅舍后身绕过去。这黄大夫喜欢清静,所以病人住场院却与他所住这处相距有些距离,还要经过段崎岖小路。
“前面是小路,路况不平。们住处还在后面。玉章,来带着你走。”
杜玉章听到那嘶哑声音响起,随后,只手已揽上他肩膀——他眼睛
“只顾着看侍卫长脸色,还真没看出来。侍卫长,好好给说说呗。”
“……”
淮何瞥他眼。秦凌含着笑,张英气勃勃脸离他极近,鼻尖几乎顶到他自己鼻子。看出这小子根本揣着明白装糊涂,淮何脸板,
“不要胡闹。闲话说得够多,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许惹事,好好保卫陛下安全!”
“怕什,惹事不是有侍卫长给担着。”
淮何在身后扯他把,不叫他继续说。
“不是给他看,那是给谁看?侍卫长,你教教嘛。”
秦凌嘴角勾,面上带些笑意。他凑到淮何身边,耳语般问句。淮何也转过头,在他耳边低声道,
“是给陛下看。这个姓苏,只怕出身也不般。可他居然敢与陛下争执……若是平时,陛下既然微服私访,怕是多事不如少事。但此人行径,只怕陛下心里十分不悦。”
“哦……为什?”
“玉章,们走吧。”
“啊?嗯。”
杜玉章心中万分纠结,竟没留意李广宁已经到他身边。那人开口时,声波在他耳边震动,叫他心头也跟着颤。
宁公子声音低哑,却很温柔。
“玉章,你累不累?你住处安排好,带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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