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谈。
白皎然是夜半时分,醉着回去。虽然醉酒上头感觉十分难受,可他心里还是挺高兴——韩渊果然博古通今,见识不凡。二人聊起学问,屡屡碰撞出知己火花,叫白皎然兴奋不已。不然,他怎会喝下那多酒?这次,他可当
“韩渊。”
“在下白皎然。你想考科举?”
“天下书生谁不想?”
“可以将你引荐给父亲……”
“你父亲是何人?”
“就为这个?”
韩渊声冷笑,
“这些东西,文不值。这个人,同样文不值!”
“怎能够这样讲?你文章锦绣无双,千金不易!能写出这样文字人,年纪却这样轻,岂不是大燕栋梁之才——更是千金不换!”
韩渊挑起眉毛,冷冷打量着白皎然。良久,他声冷笑。
“你想做什?”
“你不记得?们见过。之前在这酒楼门口……”
“记得。问是——你想干什?”
语气并不客气,白皎然喜悦也被浇灭三分。他从怀中掏出那叠纸卷,伸直手臂递过去。
“你文章。”
珍海味,还用筷子对韩渊指指点点。他可没有嘴上说得那样厉害——他业师在考官里也是个跟班,根本没法与白知岳这种人物比。何况他也是走门路硬挤进老师门下,哪有能力替韩渊张罗?
——可这穷酸别看衣服不值钱,看样子家里还能挖出点家底!别不说,就是这桌酒席,他徐公子可不舍得自己掏腰包吃!
——再吊着他阵,看能不能多挖点好处来……
徐公子酒足饭饱,得意地走。原本满面堆笑韩渊,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坐在桌残羹冷炙前,许久无语。
“父亲讳知岳,是御史……”
“御史大夫白知岳。睿帝十九年起,年年担任考官。今年怕是个例外,因为他幼子也要参加科举——这个幼子就是你?”
“正是在下。”
白皎然还有些奇怪,为何韩渊倒像是对他家中情况如数家珍,摸得这样清?
他却不知,不光是他白家。所有在这场考试中能够说上话人,韩渊早就已经谙熟于心。
“文章锦绣,也要看是谁写。有时候,千金不易与文不值,却也没什区别。这些,只好给人做做草纸。丢在地上,也没人肯捡。”
“……”
“……除你肯捡。”
白皎然不知该怎宽慰著书生。他倒是没想过,这书生其实不需要他宽慰。
“你……你怎称呼?”
“……”
韩渊接过来。原本被折出印痕都被展平,上面沾染污迹,也被人细细抹去。看着这纸卷,他神情微微变化,语气终究软下来。
【韩白】初遇之五
“你拿着这些,究竟想做什?”
“等几日,想将你文章还给你。还想要,结识你这个朋友。”
方才他已经看出,这徐公子根本不可能痛快给他引荐。不论是他没这个本事,还是单纯想再索要好处……他都没能力继续。
怎办?
田契已经典当,付这桌酒席,剩下那些最多再走人门路。如果失败,他真是毫无退路……
“你在这里?”
门口有人清脆声,打断他思绪。他蹙眉抬头,看到张清俊无邪脸,两眼弯弯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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