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地上,是早就被翻得发黄圣贤书。上面还有俊朗有力字迹批点,正是韩渊字。白皎然不会认错。
吱呀声,寺庙门开。韩渊裸着上身,下身也只穿着短犊裤,提着件长衫走出来。他看到白皎然,先是僵,随即神色立刻阴沉下来。
“韩兄,……”
白皎然
白皎然路问到最后,还是名路过樵夫想起点线索。
“那边庙里,似乎有个读书人借宿。不过那庙早就废弃,山门都塌半边。里面住下那个人才来几天,是不是姓韩也不知道。你要不嫌麻烦,就去看看。”
白皎然当然不嫌麻烦。这远都赶来,不过是再奔波会,有何麻烦?
只是废弃破庙……却有点超出他想象。
很快到那座寺庙边。丛林掩映,寺庙四周斑驳,早就废弃。看来连房梁都半塌,这样地方能住人?
人人都是双富贵眼睛。就算是寒门子弟,起码要有个“寒门”傍身——耕读传家,可视为官场上勋章。可家徒四壁,孤儿寡母,却仿佛道伤疤,决不可示人!
他也不是没有过教训。原本那些与他谈玄论道,称兄道弟书生,知道他家里真实情况后,不都对他敬而远之?
那个白皎然现在是仰慕他文章做得好。可真知道他不过是破落户出身,态度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韩白】初遇之六
——什“酒逢知己”……不是路人,此生也不可能真成为什知己。
真懂得,什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
韩渊那边,也挺高兴。
他却没太在意这个三杯就倒白皎然。他高兴是,三言两语,他就将白府里那位老先生喜好习惯摸个透彻。
10、
韩渊将白皎然送回去。之后,他坐着白府马车,路行往城郊。在片还算齐整宅子前,他下车。
白皎然满心疑惑。但他还是跳下马车,推开山门走进去。
他面前是个用山石随意搭起破灶,上面是口铁锅。已经过午饭时候,可那灶台上没有半点热气。
白皎然走近看,锅子里是用叶野菜混着糙米,熬稀粥,已经冷透凝固。里面被整齐划成四块,其中块似乎被吃掉。
划粥而食……
白皎然心里揪下。可韩渊不是经常出入酒楼吗?两次他都是在那里遇到他啊。而且看他身上长衫也是干净舒朗,虽然不是名贵布料,却也落落大方。他怎会住在这种地方?
11、
白皎然醒来时,已经过中午。他头很疼,但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对韩渊说过,今日要再去找他。
还有些宿醉白皎然就坐上马车,任凭车夫用记忆带他前往。
马车驶过最繁华京城中心,驶过有些萧条城郊村落,最终停在片宅院前。车夫去问路,奇怪是,问遍所有人,都没有韩渊这个人。
“姓韩……读书人?”
“叨扰。”
“韩公子不客气。”
韩渊目送马车驶走,才转过身子,往那宅院边走过去。可他绕过宅子,路走过泥泞小路,绕过破败宅子,最后推开扇半塌山门——
他几乎身无分文,所有钱都花在打通门路之上。这破败寺庙,就是他容身之处。
但他不能将这底细都掀给白皎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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