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公子,还是陛下?”
“……若是你愿意,可以叫宁哥哥。”
杜玉章从喉咙里轻笑声,缓缓闭上眼睛。
李广宁等会,他依然没有睁眼。李广宁不敢说话,他犹豫下,小心地伸出手,牵住杜玉章手。
——若是可能,他想趁着杜玉章醒来前,再在他身边坐会。
——因为等杜大人再次睁开眼后,这位皇帝陛下,恐怕就再没有这样安静陪着他机会。
……
李广宁直握着杜玉章手,趴在他病榻边。已经熬整两日,他也是筋疲力尽。就这坐着,他居然睡着。
直到突然惊醒,他下子坐起来。第件事就是去摸眼前那人手——还好,还是温热。
“若是这样,咱们就先看看再说吧。若没有旁伤,按照杜大人病,这第波药效,大概也就是咳喘之类。若说难捱,怕还是第二瓶。”
“……”
“所以陛下,您也去休息片刻。杜大人也该睡阵子。这波熬过去,他也就该醒。”
李广宁沉默片刻。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
“就在这里,等他醒来吧。”
“玉章……”
李广宁浑身都在发抖。他向杜玉章伸出手,却连碰他都不敢……直到黄大夫催促,
“陛下,您快些……”
“好,好……”
李广宁下意识抹把脸,扭头将木板取过来。黄大夫用两块木板将杜玉章胳膊夹住,上下捆住固定,终于长出口气,几乎瘫坐在地。
那胳膊上按揉正骨。那胳膊上惨不忍睹,杜玉章不住挣扎,喉间呜咽着。
“陛下,请替老朽取那边木板来!”
李广宁忙起身,却不想,他才松手,手腕就被人猛然握住!
“宁哥哥!别走!”
“玉章?!”
杜玉章缓慢却坚决地将手指抽出来。李广宁
他松口气。抬起头,看到整根蜡烛已经快燃到尽头,烛泪淌地。
再低下头,就对上杜玉章目光。
“玉章……你醒?”
李广宁声音,听起来有点怯。杜玉章目光像水样,从他脸上淌过去。
“该叫你什?”
“可是……您不休息?”
“黄大夫。”
李广宁抬起头,勉强笑笑。
“他醒来后,就该恢复视力吧。”
黄大夫顿,点点头。他已经明白李广宁意思。
“好。陛下,这波算是过去。杜大人样子也平稳些,大概是熬过胳膊皮外伤吧?陛下,杜大人还曾经受过什皮外伤不成?该是没吧?”
“朕……不知道。”
李广宁痛苦地闭上眼。他终于发现,从离开东宫搬入皇宫起,他何曾有次真正关心过杜玉章起居日常?现在回头想去,他甚至不知道杜玉章病症,是何时坐下病根。又谈何真正说出,他受过什伤,遭过什罪?
“这……”
黄大夫摇摇头,
李广宁呼吸瞬间屏住,猛然回头——杜玉章脸色惨白,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双眼紧闭着,拼命摇着头,
“宁哥哥……玉章疼……救……”
“玉章!朕这就救你!这就救你……”
却不想,那个“朕”字才出口,杜玉章就像被火烫样刷松手!
“陛下!不要!臣罪该万死!陛下恕罪,臣再不敢,再不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