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又在他脸上扫视
圈。盯着他
眉眼，杜玉章神情动，像是想到
什
。他嘴唇抿，轻声叹口气。
“你……若没什事，就请回吧。若是有人叫你来，你只管回去告诉他——生死
“
要死。知道。”
杜玉章语气平淡，还点点头。他眼睛在木清脸上停留。方才木清满怀恶意话似乎没给他造成什波澜，他眼神依旧澄明。
可是这份淡定，叫木清更加恨他。
“你为什不害怕？为什不惊惧？……啊，懂！你故作镇定，是因为你以为你用那药，你就能活下去？”
木清咧开嘴笑。
杜玉章开口，声音轻而稳。木清几乎想要后退半步。似乎面前人眼神不仅点亮这间暗室，更照亮他自己灵魂深处卑微。
“你……”
木清畏缩，又愤恨。嫉妒火在他心中燃烧。他脱口而出，
“你快要死！你知不知道？”
句话吐出，木清心中大定。面对死人，难道自己还不能稳占上风？
打扮，更是病久狼狈，他头发散乱着，几缕发丝顺着腮边蜿蜒滑落。
——也不过是个凡人。就算容貌好些，但终究是病重。重病之人再好看，又能有多好看？
木清下颚曲线松弛下来。他心也放下来。他唇边浮起冷笑——原本以为这杜玉章，是什样神仙人物。可杜玉章病弱到这般地步，让他觉得之前所有忌惮与愤恨都有些小题大做。这样个人，就算再出现在哥哥面前，哥哥视线也不会再投注到他身上吧？
什翩翩佳公子……什大燕第才子……什白衣卿相……都只是过眼云烟。
木清边冷笑，边伸手去拨弄杜玉章脸——好像杜玉章突然从他心里个强大对手位置退下来，成他可以肆意狎弄弱者。
“你知道？这药，就是配出来……它可以治好许多人，可惜它治不好你！你别想！你会在半途活活疼死，你挺不过去！”
“这个，也知道。”
木清话突然断在半空，从冷酷宣判，变成个虚张声势笑话。他盯着杜玉章，眼神闪动，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会知道……不，如果你知道，你为何能这样平静？难道你不怕死？！”
“当然不想死，却也真不怕死。”
带着快意，木清低声在杜玉章耳边说着，
“你快死，活不几日。不论从前多风光，多少人念念不忘，死就是死——你还这年轻，可你就要死！而且你病得这样重，哪怕死，都会死得十分痛苦！你知不知道？嗯？”
杜玉章睁大眼，眼神中全是诧异。他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疑惑地再次问出，
“你究竟是谁？为何来对说这些？”
“是谁不重要！重要是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你……”
可就在他手指碰到杜玉章面颊前，杜玉章睁开眼。他似有所觉，眼神顺着木清手指缓缓爬上他脸。二人视线相对。
木清动作顿住。
那仿佛平淡无奇表象，烟消云散。杜玉章双眼烁烁，给他整个人都点亮光彩。只是个顾盼，就叫人挪不开视线。
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谁能想到，有人病中个眼神，依然可以稳操胜券，凌然众人？
“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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