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个混着泪水咸味
吻。李广宁心中突然松，他觉得自己轻盈地飘荡在半空。
所有将要说出口话，都可以不必再说
。语言太过沉重，不如轻轻吻——他们心中千言万语，都可以包含其中。
却在此时，外面声巨响。杜玉章身子抖，蓦然睁大双眼。李广宁将他把搂在怀中，安抚地摸着他头发，自己却扭头向外看过去。
“陛下，这是什
声音？若是演练，怎会有这大动静？”
却在此时，李广宁看到眼前火光现！他下意识将杜玉章头按在自己怀中，堵住他耳朵。
杜玉章心中百感交集。
“
并没说过定要你向道歉……”
“你没说过要道歉。知道。你恐怕也还无法原谅，起码对那些事无法释怀……也知道。”
李广宁垂下眼眸。
因为已经决定以身殉国，维护大燕皇室尊严与荣誉，这皇帝身份带来自矜，反而渐渐消散。他是李广宁，而对面人是杜玉章。不是什君臣，只是对相爱人。
只怕今日不说，日后却没机会对你说出口……”
李广宁突然住口，改词句，
“再没这个机会，叫能放下帝王那份架子，坦荡地说出来。玉章，错。过去那多年，是辜负你——于公于私，都对不起你。”
“……”
“是皇帝，身上背着大燕百年社稷，列祖列宗尊严。这黄袍不是个人，大燕天子只拜天地祖先，却不能拜凡人。玉章，只能这样对你表示歉意。”
轰隆！
又是阵巨响，连房舍都晃动起来。尘土从房梁上扑簌簌落下来，沾在李广宁脸上。
既然他爱杜玉章，他对不起杜玉章，他欠杜玉章个道歉……他就该给这个道歉。
这和身份无关。和道歉后杜玉章会不会真原谅他，也无关。
他不奢求杜玉章原谅。道歉，从该不是为得到原谅。
“其实，知道玉章心里依旧爱着，已经十分知足。你不要有任何压力。玉章。只希望你明白，你不该再委曲求全…………更希望你永远记得，爱……”
双冰凉手托起李广宁脸，接着是双颤抖嘴唇。杜玉章用力搂着他脖子，眼泪打湿他自己脸，也打湿李广宁下巴。
此言说罢，李广宁双手合，长鞠躬，腰身弯成道折角。这已经是大燕礼仪中，除跪拜外最郑重礼仪。
“陛下不可！”
杜玉章急得不行，从床榻上起身，要将李广宁搀扶起来。可他手腕却被李广宁用力握住。杜玉章抬眼，看到李广宁双鹰眼就那样看着他，神色严肃而温柔。
“说，此刻不论君臣。却不要说什陛下不陛下，是李广宁对不住你，要来向你道歉。”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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