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广宁偏不放手。堂堂大燕皇帝,像只八爪鱼样耍赖,紧紧箍住杜玉章。他下巴抵在杜玉章肩膀上,侧过头,小声道,
“趁着他们都没过来,咱们再抱下。”
“陛下,你先等等……”
杜玉章却没这多闲情逸致。他左右环视,越来越觉得不对,“怎昏睡过去次,这里竟像出大事?看着不像演练,倒像是真战场……”
“哦,你说这个
“不生气?”
“生气当然还是生气。”
杜玉章声音小些,
“可现在都已经这样子,生气也没什用。只担心这以血饲药有些隐患——陛下,你身体有什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不过是吃药下去。和常人样,只是身体里些旧疾浮上来。你没发觉,嗓音不那沙哑?恐怕和药效有些关系。猜,若真有隐患,只怕也落在玉章你身上。”
“……”
“若是你能看着朕痛苦不堪,却不放血救人——你当初,也该能等侍卫将木清赶走,却不会自己冒险杀人。”
“谁说是冒险?若陛下晚些进来,那刀早就要木清性命!”
杜玉章说起来,是恨得牙痒,
“杀他,也就没有这多后患!妖言惑众,偏你还听他!真是要气死!归根结底,还是陛下你不好——那天,你进来太早!”
才要开口,李广宁手指就挪到他嘴唇上。
“你要讲讲道理。你吃药,要遭多大罪,亲眼见过。你叫眼看着你遭罪,心里该多疼?既然有办法让你好过些,当然要做。”
“可这法子背后定有隐患!”
“放着你不管,让你遭那份罪,样有隐患。谁能肯定你定熬得过去?”
“可是……”
李广宁怕他担心,故意隐瞒那药效失效很快,需要不断放血才能救命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杜玉章听说隐患在自己身上,反而松口气。
“原来是这样。陛下,日后却不能这样轻率行事,毕竟您答应过,要以天下苍生为重。”
杜玉章说着,想要从李广宁腿上下来。可李广宁把将他按住,紧紧扣在怀里。
“想去哪里?”
“陛下松手……”
“是是是,都是不好。”
李广宁苦笑声。他脸还疼着呢。结果兴师问罪不成,连撒娇服软也不行。自己给那大台阶,杜玉章不但不肯下,还脚将台阶踹翻。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放肆。
边想,李广宁边打量杜玉章脸——脸色可比刚才好看多。也不那生气。估计是他也明白,易地而处,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选择。而且……自己挨那下掌掴,恐怕他心里也挺不好过。愧疚又心疼,就不好意思咬着放血这件事不放吧。
不知为何,李广宁心里突然生个怪怪念头——看来方才那下,也没白挨?要不,另边也让他打下试试?
“什可是?杜玉章,你自己扪心自问——若生病是,需要用你血来入药。你给,或许有隐患;你不给,却要生不如死,甚至会熬不过去……你换立场,这血,你给还是不给?”
“……”
杜玉章顿片刻。然后他脸沉,斩钉截铁道,
“这明摆着就是圈套,当然不给!”
“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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