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直担心玉章吃这血,会有什隐患。却没想到原来隐患是在此处!多少血才够?是不是要流干净血去救他,或者看着他药效不够死在半路……哈哈哈哈,这个木清,果然好毒心肠!”
“陛下!您冷静些!”
王礼声声呼唤,越发焦急、李广宁却摆摆手,轻声笑出来。
“王礼,你不必劝。朕很冷静。真,朕现在冷静得不得!”
丢下这句话,李广宁抱着杜玉章就想要离开。谁知道,才迈出几步,他裤腿却被只瘦骨嶙峋手给捉住。
“王礼,你究竟在说些什?现在说是玉章身体……”
“老奴所说,正是杜大人身体!”
王礼从怀中颤巍巍掏出个药瓶,
“陛下,这是方才在路上,逼迫木清所得瓶药。其效用老奴也知道。陛下,您给杜大人随身带着两瓶东西,黄大夫说是药。可老奴分明闻到股子血腥气,到底是怎回事……老奴心中也是有数。”
说到这里,王礼抬起头,视线正落在李广宁手上。
“陛下。”
王礼越众而出,
“路上,出现些变故……”
三言两语,禀报完毕。李广宁脸色瞬间铁青。
“什?!药效怎会不够?那玉章岂不是……不对,方才见他切如常啊!”
起身,他心仿佛被块巨石重重拽入深渊!不祥预感笼罩着他,他目光急切地搜索着,终于在淮何身后找到被侍卫们扛在肩上那个人!
——杜玉章没有脱身?为什?出什事!
“玉章!”
李广宁拨开众人,第个冲到淮何等人面前。他顾不得说话,先从便辇上将杜玉章抱下来,细细检查番。
杜玉章面色不算好看,可也没有太过惨淡……没有刀伤箭伤,没有吐血,鼻息更均匀如常……
“陛
李广宁还抱着杜玉章,在王礼注视下,他感觉到割伤手指正尖锐跳痛,他心也渐渐沉下去。
“陛下,那个木清定要亲口对您说出救杜大人性命法子,可那法子是什?陛下,难道您此刻心中还没有猜测?”
李广宁唇上露出个冷笑。他压低声音,
“原来是这样。所以木清才力怂恿玉章……让他找人以血饲药。这以血饲药人还定要心甘情愿……什只需要小杯,都是骗人……原来他是想看甘心情愿至亲之人,与濒死病人之间自相残杀?是不是?”
“陛下……”
“陛下莫慌!”
王礼看出他脸色难看,赶紧上前步,
“陛下,您随来。”
等到无人处,王礼跪下,对李广宁行大礼。
“陛下,这次是老奴做主,让淮侍卫长将杜大人送回来。后患,就该老奴力承担。陛下,您是千金之体,大燕天子,您却万不能弃万千生民不顾,辜负先帝与大燕列祖列宗期望!”
李广宁松口气。这时他才顾得上问句,
“怎回事?为什突然回来!”
王礼看出他吓得不轻。也看得出,他此刻松口气,仿佛劫后余生。
——可那坏消息,却依旧不得不如实禀告。而且这差事,旁人做不得,还得他王礼来。
王礼心中叹息声。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用自己这老弱残躯,换陛下与杜大人这份纠葛能够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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