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
声沙哑
命令传来。
“衣服。”
“啊？”
“把
衣服拿来……快。”
“……”
“啊？“
他不说，侍卫也得继续。眼看十字伤处血流涌出，隐约能瞥见生铁颜色。他按着韩渊膝盖，匕首贴着倒钩压进去，用力向外剜！
韩渊瞳孔瞬间放大，手指痉挛着抓住布巾——那布巾上面，被他咬出
好几个血牙印。
“呼呼……哈……”
时间冷汗如雨，将韩渊整个人都打透。侍卫飞快地替他敷上金疮药，又替他包扎好。
侍卫看他眼，有些不忍心。可不忍心也没办法，总不能叫他带着这东西过夜——若是创口发疮，那是真会死人。
侍卫深吸口气，用力将匕首刺进韩渊伤口，画个深深十字。
“啊……“
韩渊痛苦声音传出来。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侍卫才想鼓作气，却听到外面传来阵急匆匆脚步声。
“这边有没有人见韩大人？有没有？”
第5章-38
"韩大人，这是最后根箭。"
侍卫半跪在地上，布巾紧紧勒住韩渊腿根——要不然，那深深嵌在血肉中生铁倒钩被剜出来时候，会喷出尺来高血柱。
韩大人方才已经流太多血。再流下去，只怕他这条命都快保不住。
“哈……哈……”
毕竟是长官，拗不过。侍卫将韩渊衣物拿过来，韩渊手抖着，将外袍披上，抖抖索索伸进去边胳膊——另边肩膀处刚处置箭伤，连箭头带肉剜下去块，实在抬不起来。
“盔甲。”
“？”
侍卫忍不住
外面声声“韩大人“喊着，从门前经过，但没走远。听声音，那些人就在医帐里转圈，间间掀开帘子看。似乎就快再次转回这个营帐。
韩渊脸色是真难看。侍卫想，再怎
疯，毕竟是个文官。
说起来，最后这处倒钩这样深，活生生带下块肉。这样伤，就连老兵都会忍不住要鬼哭狼嚎通。韩大人之前叫那惨，怎现在连声都不吭，突然硬汉起来？
想不明白。
侍卫摇摇头，不明白就不想。他打算去替韩渊端碗糖水，叫他喝下去缓缓。
这里是医帐。层层叠叠都是帐篷，各个挂着门帘。站在外面数十个帐篷之间，时很难辨认自己要找人在哪间。
侍卫才要开口提示，只手按住他。侍卫抬眼，看到韩渊汗湿憔悴脸上突然有点郑重。
奇怪。这几日侍卫跟着韩渊出生入死地作死，还没见过他脸上有这幅神情。什意思？
那手指颤抖着比在嘴边，韩渊做个“嘘“手势。他轻声说，
“别声张。动作快点，继续。“
韩渊目光涣散，汗水直淌进眼睛。他微微阖上双眼，嘴唇干裂着，声音微弱。
“还真他娘……疼……”
战场上装逼，此刻都成身上疼出冷汗。韩渊呼呼喘着粗气，感觉自己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还好有侍卫将布巾塞进他口中，叫他紧紧咬住。
“最后根。韩大人，坚持下。咬住布巾，别咬舌头。”
侍卫说完，捏住箭杆刀削断。他尽量动作轻点，可箭杆还是微微晃，连带着皮肉里面倒钩起动下。韩渊身体登时绷紧，哼出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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