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果然如此?”
“杜先生,看来你是决定留在西蛮?”
“什意思?”
“不然,为何你要与西蛮少主在起?”
“这三年来,直在西蛮栖身,韩大人不是不知道……”
然后他才回过头,凉凉扫杜玉章眼。
“杜先生。”
“韩大人!你还未回答话,到底……”
韩渊却直接打断他。
“杜先生,问你,方才送你来,可是西蛮少主苏汝成?”
“就这回事。”
杜玉章回过头,看到韩渊脸。那张脸憔悴,透着青白,眉宇间带着恹恹冷淡。
杜玉章很熟悉韩渊这个神情。当初,他在朝堂上做名*臣头子时,与他那些朋党起攻击自己时,脸上就是这样副神情……好像对什东西十分厌恶,却无可奈何,不得不与之周旋。
但当他对着自己发言时,反而带着些笑意,眼睛也明亮许多。
后来,他们阴差阳错成朋友。杜玉章才知道,自己从前会错意。那些疏离与不耐,其实是对那些朋党。韩渊心里,反而对自己这个宿敌高看眼。
他带到偏庭门前。望着那扇门,杜玉章心越跳越快。就连手心里都潮湿起来。杜玉章摸摸脸,感觉有点热。虽然看不到自己样子,但他知道,此刻他,脸上定带着些潮红。
他推开门,走进去。
他眼睛睁大。欣喜笑容冻在脸上,淡淡潮红也褪去。
眼前,是座高高灵堂。雪白麻布缠绕梁柱,从大梁上泼洒而下。粗大白烛顶端,是幽幽跳动火光。
——这是什……这是谁灵堂?陛下在哪里?陛下……陛下为什要让他来这个地方?
“既然直在西蛮栖身,又为何不永远呆下去?杜先生,你为何要再次回到陛下身边?”
“韩大人,你这是什话?!是陛下找到……”
“原来如此。是陛下找到你。”
韩渊突然抿唇,目光下子从杜玉章脸上挪开,又投到本该摆放着棺木灵位那空白处去。
“所以陛下有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他是自作自受,倒怨不得你。”
杜玉章愣。韩渊又不是不认识苏汝成。既然看到,自然能够认出;可既然认出,又为何多此问?
猜不透韩渊用意,杜玉章迟疑回答,
“是他没错。”
韩渊得答案,深深看他眼。然后他声低笑。
“……果然如此。”
可如今……这是怎?
“就是这回事……是怎回事?”
杜玉章继续追问。但韩渊扶稳他,就松手。他没有回答意思,更没有多看眼。
韩渊背着手,走进灵堂,在满地纸钱中间站定,仰头看向本该供奉着灵位地方。
切都是空白。挽联、灵位、花圈……切该有祭奠字样地方都是片空白,让人根本不知这灵堂为何而设,又是为谁而设。韩渊就那样仰着头,看许久。
杜玉章心中惶急,他踩在满地纸钱元宝之上,忍不住后退步,接着又步。他脚绊在门梁上,向后仰过去。
却被个人扶住肩膀。
“杜先生,小心。”
那声音他很熟悉,将他从鬼蜮带回人间。杜玉章身冷汗,喃喃道,
“韩大人……这,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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